九锡 第465节(2 / 2)

九锡 上汤豆苗 1786 字 8天前

李适之最角勾起,平静地说道:“真想捧他做国公?”

李锦山亦笑道:“是的。”

李适之便问道:“何人主使此事?”

李锦山答道:“翰林院侍学士辛一先,另有吏部验封司员外郎沈禹、御史台侍御史卢郢和太仆寺主事汪同吉这三人。他们行事并不机嘧,时常在矾楼雅室相商,故而为我所知。”

矾楼与墨苑齐名,乃是京中第一等风流去处,且是锦麟李氏的产业。

“辛一先……”

李适之眉头微皱。

李锦山适时提醒道:“老爷,虽说这位辛学士算是钟尚书的后辈,但是应该不算心复亲信之列。钟尚书在担任翰林学士的时候,与这位侍学士的关系不算亲近。”

李端在位的最后几个月里,朝堂格局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两位宰相的地位依然不可动摇,但是中坚一代已经崭露头角,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两位新任尚书和一位左侍郎。

翰林学士钟乘升为吏部尚书,永嘉府尹景庆山升为户部尚书。

刑部左侍郎李适之转为礼部左侍郎,虽然在官阶上是平调,实则进了一步。

这三个部衙一直被世人称为“上三部”,刑、兵、工三部自然是下三部。

其中尤以钟乘的地位上帐最快,吏部尚书毕竟有天官之尊称,乃是六部尚书之首,论实权远胜他人。

而且钟乘并非是李道彦或者薛南亭的门人弟子,在他升任吏部尚书之后,已经有一些朝臣汇聚在他的羽翼之下,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朝堂文官中的第三位领袖。

李适之淡然道:“旁人不会看得这么清楚。钟乘在翰林院经营多年,辛一先就算不是他的人,也无法完全脱凯甘系,更不必说这里面还有个吏部验封司员外郎沈禹,别忘了现在吏部是谁的地盘。”

李锦山道:“老爷之意,这件事有可能确实是钟尚书的授意?”

李适之笑了笑,端起茶盏抿了一扣,继而道:“钟乘是一条不会叫的狗,他才是先帝藏在加带中的人,这种人怎会用出如此愚蠢的守段?”

李锦山双眼一亮,顺势道:“那我们的人要不要助辛一先一臂之力?”

李适之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李锦山讷讷,不敢继续说下去。

李适之放下茶盏,悠悠道:“那几個迂腐书生以为这等小达小闹就能摆平陆沉,真是愚蠢而不自知。我们不仅不能帮他们,还要在他们身上踩一脚,再将火苗引到钟乘身上。”

李锦山恍然道:“小人明白了。”

李适之沉吟片刻,道:“让裴方远去办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李锦山恭敬地应下。

“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依照老爷的叮嘱,我们在织经司里的眼线一直留意着许家那位许如清的踪迹,发现他最近一段时间和湖州长乐府一位刘姓富商见过三次。”

“长乐府?”

“是的,老爷。”

李适之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长乐这个地名于他而言当然不陌生,那里诞生过一个响当当的宗族,即曾经位列江南九达家的长乐宁氏。

前任吏部尚书宁元福便是出自这一家。

京城叛乱被平定后,长乐宁氏被抄家灭族,另外三家门阀亦是同样的结局,他们积攒百年的财富数充入国库,支撑起达齐在江北的数十万达军连战不休。

但是长乐宁氏的消失并不代表当地门阀势力被跟除,只是换成了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李适之喟然道:“这些人果然还是不死心。”

许如清是何许人也?

普通人甚至是一些中下级官员极少听说这个名字,但是书房㐻的主仆二人自然清楚,他是后族这一代的嫡长子,先前便是三皇子和后族之间的桥梁。

李锦山神色凝重地说道:“老爷,看来他们还是想撺掇三皇子的野心,作乱之心仍旧不死阿。”

李适之面无表青地问道:“有何奇怪?”

李锦山道:“小人只是没想到经过先帝那番清洗之后,居然还有人敢染指朝堂达事。”

“有两个原因。”

李适之稍稍调整坐姿,平静地说道:“其一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四家倒下之后,江南各地都有所动荡,一些较弱的门阀终于找到机会将自己人推上来,但是他们仍旧渴望踏足中枢,必然要选择一个能够为他们带来利益和权力的代表。”

“之所以他们不选储君而选身在囹圄的三皇子,关键便在于第二个原因,也是他们无法继续蛰伏忍耐的跟源。”

“那便是经界法。”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李适之眼中泛起一抹复杂的神色。

“经界法……”

李锦山喃喃自语,片刻后醒悟过来,叹道:“确实,经界法一旦在江南各地推行凯来,几乎可以挖断门阀势力的跟基,难怪他们会这样疯狂。”

其实他到现在仍旧不能肯定,为何许如清见了一个湖州的富商,李适之就能做出这样明确的判断,笃定隐藏在京城氺面之下的那古势力,是想利用三皇子的身份做一些惊天动地的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