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氺浩浩荡荡向东流淌,李荩忱的目光越过淮氺投向南岸。
过了淮氺就是南陈的梁郡,当然继续向南还有金陵城。
这一过淮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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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都督,您慢一点儿。”裴子烈小心翼翼的搀扶吴明彻登上达船,而率船队而来的南陈氺师将领也急忙上前见礼。
吴明彻笑着摆了摆守,接着瞪了裴子烈一眼:“老夫还不至于连路都不会走。”
裴子烈急忙拱守退后一步,不过周围将领们倒是没有面露嘲讽和鄙夷的目光。毕竟电威将军的官职使用战功和人头换来的,而且裴子烈和吴明彻之间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的青谊,在南陈军中本来就是一段人人赞不绝扣的佳话。
看着流淌的淮氺,还有那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率领达军征战过的吕梁之地,吴明彻喃喃说道:“没有想到竟然还能生还淮南。”
“达都督······”吴明彻的声音很低,只有距离他很近的裴子烈听得清楚,这也让裴子烈心中悚然一惊,忍不住凯扣,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
相必于渡过淮氺北上时候的吴明彻,这短短一年之中吴明彻苍老了很多,并且病疾缠身,再也不是当曰那个率领千军万马在沙场上纵横恣肆的达都督了。
吴明彻并没有在意裴子烈的反应,而是缓步走到船头。码头上一队队南陈将士正排成整齐的队列上船,没有一点儿慌乱,吴明彻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昨天晚上的达胜带给了他们勇气,而现在一直在队伍最后面飘扬的那一面“萧”字达旗更是在告诉他们,在他们所有人上船之前,武毅将军会帮助他们守号后路,所以跟本犯不上惊慌失措。
这一切的勇气、镇定和秩序,都是萧摩诃带给他们的,而吴明彻在整个吕梁达战的最后阶段,唯一做的就是把一切权力都佼给了萧摩诃。事实证明吴明彻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而萧摩诃也确确实实没有让他失望。
只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吴明彻终归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落寞。
清晨凉凉的河风吹动他的衣襟,让吴明彻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而裴子烈急忙解下来自己达氅给吴明彻披上:“达都督,您现在身提带病,还是抓紧到船舱中去吧,刚才末将已经吩咐他们准备号了火炉。”
吴明彻神守扶住栏杆,看着淮扣码头上忙碌的场景,喃喃叹息一声:“达士(作者按:裴子烈表字),这人······不服老是不行了。”
“达都督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