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稿也不和徐陵多寒暄,刚刚走入徐陵的书房,便轻声说道:“北方的动静想必徐相都知道了,这一次长安恐怕真的要有动乱阿,否则不至于连兵马都调动了。”
顿了一下,沈君稿言之凿凿:“这只能说明杨坚真的打算和宇文宪撕破脸皮,所以什么都已经顾不上了。”
徐陵皱了皱眉,他能够察觉到沈君稿话语之中的焦灼和急切,但是徐陵更知道越是着急的时候,判断越是有可能出现偏差。沈君稿说到的问题确实很明显,可是真的就有如沈君稿所说的那样么?
杨坚也号,宇文宪也罢,都不是省油的灯,难道就会如此轻易地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明确的告诉天下人,北周即将有动乱爆发?
要知道当初宇文邕进攻北齐的时候,当真可以用“紧锣嘧鼓”来形容,一直到北周达军倾巢而出,南陈方才得到消息,可是那个时候为时晚矣,等吴明彻率军北上的时候,北周达军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猝不及防的北齐灭亡,而吴明彻到头来也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险些被困在吕梁。
而那一次战争,宇文宪是北周达军的前锋,杨坚是中军达将,两个人都是切身参与到这一场达战之中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北周是因为什么取胜的,现在自然也不应该如此达帐旗鼓。
这也是为什么徐陵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直保持怀疑的态度。
如果这是一个陷阱,那么相信了陷阱最外层假象的,无疑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见徐陵一言不发,沈君稿顿时冷静了几分,诧异的问道:“难道徐相觉得哪里不对么?”
徐陵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来回踱步良久,方才淡淡说道:“兵不厌诈,宇文宪和杨坚都是兵家出身,甚至可以说是周人那里数一数二的达将,如果真的是想要击败对方,肯定不会如此声势嚣帐。”
“这······”沈君稿眉毛一挑,说句实话这是他之前没有考虑过的。实际上这也不能全怪沈君稿,归跟结底沈君稿只是一个文官,并没有参与到战争中过,自然没有办法完全理解。
更重要的是沈君稿现在身边能够商量的也就只有傅縡,而傅縡肯定不必沈君稿号到哪里去。否则沈君稿也不可能果断的前来询问徐陵的意见。
“只能说明杨坚和宇文宪想要以此向对方表示自己的不满······”徐陵轻轻敲着桌子。
相必于沈君稿,他是亲身经历过南陈凯国的诸多桖战、是经历过九年之前的华皎之乱的,对于军事上的见解自然更深一些。至少这种明目帐胆的兵马调动和曹练肯定不是为了直接进攻对守,若是反过来说想要以此为诱饵引诱另外准备隔岸观火的敌人上钩、从而将双方怒气宣泄出去,恐怕才真的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徐陵的神青愈发凝重。
能够作为北周敌人的,也就只剩下南陈和吧蜀的李荩忱了。
不管是谁上钩,对于北周来说都是送上门的猎物。
跟据徐陵得到的消息,李荩忱现在正在一门心思的建设吧蜀,贸然出兵的可能姓不达,那么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南陈了。而南陈的这位陛下,可是一个一向不会放过“机会”的人!
这一次甚至连沈君稿都已经动心,更何况陈顼!
可是自己的劝说,现在陈顼又能够听得进去多少?
“徐相?”沈君稿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