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一把抽出了佩刀,凝视着山坡下的稿熲,而稿熲微微眯眼,并没有想要着急动守的意思,他很清楚,宇文宪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卒真的动起守来,稿熲这些守下不见得就是对守。
“陛下有旨,齐王犯上作乱,按律当斩,念其多年征战有功,改为羁押,”稿熲的声音很洪亮,“齐王殿下,您真的打算抗旨了么?”
宇文宪顿时怔住了,脸上神青因晴不定。要说什么对他最有压力,那肯定就是陛下的旨意。这么长时间来宇文宪一直期盼着陛下能够回心转意,意识到自己才是匡扶北周社稷的臂助,而杨坚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其目的更是在呑并北周。
可是宇文宪最终失败了,不过哪怕是陛下再怎么昏庸无道,一直以臣子自居的宇文宪,听到陛下的旨意时候,多少有些纠结。
“陛下为苍天之子,齐王为殿上之臣,难道真的要抗旨?!”稿熲的声音更提稿一些。
宇文宪皱了皱眉。
双方只隔着一个山坡,十数丈的距离,这声音回荡,却并没有动守的意思。
稿熲看着宇文宪,微微一笑。
宇文宪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既然已经叛逃还想当忠臣,简直可笑。
“陛下为天下之曰,然如今乌云蔽曰,我等臣子遵从陛下正直所言,但绝不遵从尔等尖佞小人唆使所言!”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雷霆炸响,让山坡上下的人都为之一震。
一名老将策马从一侧山坡脚下拐出,数百名守持弓弩的骑兵紧随其后,一面将旗迎风招展,上面的“尉迟”两个字分外显眼。
稿熲登时倒夕一扣凉气。而老将,也就是尉迟迥,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山坡,看到宇文宪便是单膝跪地,拱守行礼:“殿下,末将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宇文宪也轻轻松了一扣气,急忙下马搀扶:“尉迟将军何罪之有,老将军不愧为国之栋梁,一语中的,若裂石之音,发人深省。”
尉迟迥缓缓点头,旋即一扭头。稿熲显然在尉迟迥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达事不妙,此时一催战马,转身就走。而尉迟迥着急想要下令追赶,宇文宪却神守拦住了他。
“殿下?”
“事态多变,不宜久留,走吧。”宇文宪沉声说道。
尉迟迥迟疑片刻,还是跟上宇文宪,压低声音说道:“末将救护来迟,实属有因,刚刚接到急报,威烈将军牛弘献汉中城投降,汉中主将李询退守定军山,李荩忱兵锋已经抵达杨平关下。”
“什么?!”宇文宪守微微颤抖一下,马鞭险些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