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悄然地看一眼沈闻飞,见他还在面不改色斯文地吃着红薯,就点点头。
秦故这人很豪爽,特别对男生没什么分寸感,,闻言就在宋然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下次也给我挑。”
宋然的头发很软,被他这么一揉,乱糟糟的,他极少跟人有这么亲近的接触,但并不排斥性格爽朗的秦故,就伸手去抚平头发,刚想答应,就见到沈闻飞把吃了一半的红薯收回纸袋里,放在课桌上,对秦故说,“打一局。”
秦故一口红薯噎在嘴里,沈闻飞已经去拿羽毛球拍了,他抗议道,“我这才刚跟大木打完呢。”
沈闻飞仿若未闻,已经站在了羽毛球场上。
秦故叫苦不迭,也顾不得宋然和红薯了,拿着球拍就小跑过去。
训练室里有三四对在比赛的队员,单人的、双人的,每一个都很卖力地在训练,可是在宋然眼里,所有人都瞧不见了,沈闻飞像是自动为他划分了一个磁场,让他的视线只能随着沈闻飞一个人走。
沈闻飞身姿矫健如同梁上燕,带着无限的爆发力,他的每一个动作,跳跃、挥杆、扣球,他抿着的唇,有力的小臂,挥洒的汗珠,哪怕细微到他滚动的喉结,都像用放大镜呈现在宋然眼前,被捕捉得清清楚楚。
沈闻飞拍出的每一颗羽毛球都狠狠砸进宋然的心脏。
那时宋然还不能明白,他呼之欲出的心跳声究竟代表着什么,很久以后他才确定,原来跳动的心脏,另一个代名词叫做喜欢。
如此耀眼的沈闻飞,注定要成为宋然追寻的焦点。
作者有话说:很喜欢一些暗恋。
第8章
这段时间宋然总是沉寂的社交软件终于发挥了该有的作用。严鸣隔三岔五给他发消息,都是以询问做菜有关的话题开头,每次宋然都会很有耐心地回答,聊着聊着严鸣就会扯到学校,还会给宋然发学校的照片,教学大楼、林荫小道、食堂乃至宿舍,C大各个角落在宋然眼里一点点具象化起来。“上课好无聊哦。”严鸣抱怨着,给宋然拍了张教室的照片,他坐在最后排,越过一颗颗低垂着的脑袋,宋然就能看到多媒体教室投影的画面,很复杂的公式,他琢磨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看懂,宋然好奇地问,“是什么课呢?”“高数,”严鸣回答得很快,“我们老师可变态了,每个学期都挂一半人。”严鸣是国贸专业的,现在是大二上学期,学习任务比较重,眼见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他也不由得临时抱起佛脚,已经好几天腾不出时间跟宋然去市场了。宋然担心上课聊天会耽误严鸣听讲,于是回道,“那你好好听课。”“好好听课的话会给我奖励吗?”严鸣今年才十九岁,比宋然整整小了八岁,也许是年纪小的原因,宋然有时候会迟钝地察觉到严鸣好似撒娇的口吻,就像现在他没有及时回复,严鸣又连着发了两条。“然哥,周末来我们学校吧,我带你参观。”“但是你要奖励我好吃的,好不好嘛?”宋然甚至能想象得到严鸣说这两句话时微微往上扬的语调,一开始宋然还不太习惯,但毕竟他跟人交流实在太少,只是把这当成每个人说话方式的不同,听着听着也就接受了。他跟严鸣认识小半个月,每次都要偷偷摸摸背着沈闻飞回复严鸣的信息,不过近来沈闻飞公务缠身,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宋然已经决定等去C大后就把认识严鸣这件事向沈闻飞坦白。是的,坦白,这些年宋然从来没有什么事是瞒着沈闻飞的,即使他深知自己是个成年人,当然可以有社交关系,但多年来的封闭,还是让他一切以沈闻飞为主。是以,宋然同意了周末去C大的事情。严鸣很开心,“那就说定了,周六早十点我们还在东华那条路见。”约定好了时间,宋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着手准备起晚餐来。沈闻飞今晚有应酬,提前发信息说不会那么早回来,让宋然不必等他。他不在家时,宋然就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在煮饭上,通常是给自己下一碗面或煮速冻水饺,宋然喜欢待在厨房,一来是他可能真有那么点做菜的天赋,但更深层的原因还是沈闻飞,沈闻飞喜欢吃他做的菜,他就努力往这方面去钻研,至于他自己,倒是对吃的没那么讲究。吃完鸡丝面,宋然又把家里简单做了清洁,洗完澡时间也还早,就待在客厅看电影。他本身是很耐得住烦闷的人,娱乐活动很少,平时多是看看书或者电影,极少外出,但可能是因为认识了严鸣的缘故,他那点不怎么旺盛的好奇心就像春笋一样悄悄冒出了脑袋。宋然不禁想,如果他不是给沈闻飞做家政,他会是什么职业,平时又会做些什么呢,会不会也会跟朋友出去聚餐玩乐?宋然没有朋友,初中毕业后他忙于生计,根本腾不出时间去维持从前的友情,那时年纪小,友情本来就不坚固,一段时间不联系就散了,何况宋然的初中同学大部分都上了高中,各自有了新的圈子,就更没有共同语言,后来他在工厂打工,在校门口卖红薯,在饭馆当服务员,也认识不少人,但大家都是彼此生命中匆匆的过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谈不上什么朋友。陪沈闻飞到陌生城市上大学,宋然就更没有认识其他人的机会。沈闻飞往来多的那几个他认识是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宋然很清晰地意识到,他的生活中,除了沈闻飞,一无所有。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认知而感到焦虑,毕竟如果没有沈闻飞,他恐怕过得会比现在狼狈很多,当年如果不是沈闻飞出钱让他的奶奶做手术,恐怕他早就被人骗去不知道哪个犄角旮瘩打黑工,搞不好还得丢了半条命也说不定。所以在爱着沈闻飞的同时,他也感激着沈闻飞将他从泥泞里拉扯出来,让他得以重见天日。只要沈闻飞需要他一天,他就会待在沈闻飞身边。宋然弯弯绕绕想了很多,不知不觉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他是被沈闻飞亲醒的,黏黏糊糊的吻落在他的唇瓣,带着点酒气的舌头急切地往里钻,宋然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已经本能地微微仰起脑袋让沈闻飞亲得更深入。鼻息闻到淡淡的酒味,口腔里也被酒香给覆盖,宋然很快反应过来沈闻飞喝醉了,只有醉酒的沈闻飞才会如此急不可耐和热情,他也被这个湿吻勾得情动,手臂攀在了沈闻飞的脖子上,笨拙却坦诚地回应着。客厅全是丝连着丝的喘息,卷起阵阵暧昧的吮吸水声。一吻完毕,宋然睁开水润的双眸,果然见到了面色微醺的沈闻飞,沈闻飞的手正放在他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眼睛也像浸饱了高难度的酒,他只是看一眼,脑袋也咕噜咕噜被酒泉冲刷,随着眩晕起来。沈闻飞声音不似平日那么沉着,带着点酒醉过后的磁哑,“怎么不回房睡?”宋然嘴唇水润晶莹,张了又合,“在等你。”温热的掌心捏着他后颈的软肉,引起阵阵酥麻。沈闻飞喉结极轻地滚动了下,每次被酒精侵袭,他就无法全然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凑近了,轻啄宋然的唇,“在客厅做。”他没有问宋然的意见,因为宋然从来都不会反驳他,果然,宋然的两颊蹭的被烫红了,但还是小小声地嗯了声。沈闻飞没再给宋然一点出声的机会,俯身含住了宋然的唇吮吸,他平时在床上虽然谈不上多温柔,但会给宋然适应的时间,可只要喝了酒,耐心似乎也随着酒精的进入而蒸发了,他卷着宋然的唇,把藏在温热口腔里的软舌揪出来,很重地吮着,又用力去冲撞宋然敏感的上颚,拿舌尖来回地舔弄,两人在接吻的途中交换了很多口涎,有些顺着唇角滑落,有些被宋然吃进肚子里。宋然是有点受不了他种吻法的,很快就软成一滩水,轻轻地哼声。沈闻飞的掌从他的衣摆钻进去,摸他柔韧的腰线,又把他的衣服往上卷,卷到锁骨处,露出裹在棉质家居服下的白润身躯。宋然外出少,皮肤常年裹在布料里,在灯光下,肤质莹白如玉,摸上去暖和又滑腻,沈闻飞很喜欢抚摸宋然,两人做爱时,他从来不让宋然关灯,然后明晃晃当着宋然的面伸手摸宋然的身体。这个时候的沈闻飞眸色会深得不见底,宋然总能在他的眼瞳里找到紧张而又期待的自己。沈闻飞的手一摸上来,宋然就喘个不停,他虽然害羞,但沈闻飞不让他掩饰自己的反应,久而久之,他也就学着抛却羞耻心,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沈闻飞。他喜欢被沈闻飞掌控着的感觉。沈闻飞的指尖轻轻拨弄宋然的乳首,宋然就很诚实地发出舒服的轻哼,他拉扯着肉粉色的乳粒,把宋然难耐的神情皆收纳眼底,逐渐加快加重动作,大力地揉搓着,等宋然受不了想要去推他的手,他才会冷厉地出声,“不准碰。”宋然的乳首被玩得又麻又痛,低头就能看见沈闻飞白皙的指节正夹着他的乳粒用力地拉拽着,他羞得满脸红潮,耐不住地喊,“闻飞......”沈闻飞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他的乳尖,快速地剥了他的棉质睡裤,客厅的光线很明亮,沈闻飞西装革履,他却赤身裸体,这样的对比让宋然的羞耻心达到顶峰,可也是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的性器因为刺激,颤巍巍地抬头。沈闻飞拉开柜子的润滑油,一股脑倒在手上,然后往宋然紧致的穴口里送。冰凉的液体随着沈闻飞的手指一点点挤进去,宋然身体紧绷,沈闻飞已经用两根手指在他体内抽插起来,他抱着宋然,让宋然岔开腿坐在自己手上,上边吻住宋然的唇,手指却还插在宋然体内,上上下下地抽插着,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像他在拿手指肏弄宋然。可无论他怎么对待宋然,宋然都是全盘接受的。他手指湿漉漉的,润滑液和宋然的体液浇了他一手,沈闻飞抽出两指,把液体都抹在宋然光洁的背上,留下一整条暧昧的水痕,这才一手轻轻托着宋然的屁股,一手释放出早就挺硬的性器,抵在水光粼粼的穴口。宋然有点吓到,沈闻飞的性器很粗长,一般都不会直接用上位,他想让沈闻飞先换个姿势,随即意识到沈闻飞喝醉了,而醉酒的沈闻飞,从来都不会在这件事上有所让步,是以只能满面潮红环着沈闻飞的脖子,也只有这时,他才会要求索取点什么,“亲我,亲亲我......”沈闻飞堵住他的唇,大力地吮吸着,托着他的手渐渐往下放,性器刚进入一个头,宋然就低低啜泣起来,他的呻吟全被沈闻飞吃进嘴里,颤着腿一点点往下坐,直到把沈闻飞的性器尽是吃进去。薄薄的肚皮被顶出一个弧度,看着色情又淫靡,宋然疲软地摊在沈闻飞的怀里,沈闻飞按着他的腰,呼吸沉重,潮湿地打在宋然的耳边,毫不留情地往上顶弄。宋然被顶得一颠一颠的,眼尾发红,裸露的皮肤不断在沈闻飞的西装上摩擦着,偶尔被玩弄得红肿的乳首擦过沈闻飞的西装扣子,他就会从喉咙里发出似痛似爽的深夜。沈闻飞双臂环住宋然的腰,两人严密贴合,他动得很重也很快,宋然的臀肉在他的西装裤上拍打着,发出沉闷的肉体撞击声,从穴口处被捣弄得成白沫的体液浸透黑色的布料,留下深色的水痕,两人做爱很少说话,但却很契合。沈闻飞作为主导者,而宋然是全然的接收方,向来都是如此。内射的时候,宋然双腿抖个不停,脚趾都用力地蜷缩起来,整个人软化在沈闻飞怀中,因为叫床和哭泣,他的声音有点黏,眷恋地叫着,“闻飞......”好似他的生命力,只剩下了沈闻飞这三个字。——事后,宋然在沙发上缓了很久,沈闻飞把弄脏的衣服都放进洗衣机里,再拿纸巾给宋然擦拭。他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又恢复了平时冷静沉稳的模样,宋然看着他还没有脱下来的西装,以及西装上暧昧的水渍,脸烫得可以煎蛋,从他手里夺过纸巾,“我,我自己来.....”沈闻飞没说话,抽了纸巾去擦沙发上的液体。宋然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把东西裹进纸巾的动作,很没用地挪开了目光。等沈闻飞去丢垃圾的时候,宋然抓紧时间进了房间换好新的家居服出来,他特地咳了两声,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脆些,可看着沈闻飞还穿着被他弄脏的西装,喉咙却又像吃了米糊一般,“你,你去洗澡吧,我给你煮醒酒汤。”沈闻飞看他一眼,说,“不早了,不用忙活。”一小时的运动量确实让宋然有点疲倦,但他还是很执着地进了厨房,“没关系,我明天可以晚点起床。”厨房的灯亮了,把宋然笼罩起来。沈闻飞看着弯下腰去柜子里找材料的背影,那么柔软,那么令人心安,他鬼使神差喊了声,“宋然。”宋然立刻回过头来看他,眼睛还带着点水汽。沈闻飞眼神暗了暗,很快又趋于平静,摇摇头,“我去洗澡。”宋然很腼腆地笑了下,沈闻飞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