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飞见他这模样,猜出了七八,眉心迅速地蹙了下,“去见严鸣?”
宋然撞进他沉甸甸的眸子里,硬着头皮颔首,又连忙道,“C大有个讲座,小盐说可以带外校的人去听。”
“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沈闻飞问。
宋然顿了顿,决定说实话,“星期三。”
原来都已经两天了,现在才来通知他,沈闻飞看着略显局促的宋然,将他脸上的期待和不安都看在眼底,声线平缓,“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他拿起图纸随手翻着,不甚在意的模样,“既然都约好了,我的意见也不重要。”
宋然觉得沈闻飞这句话说得有点重了,他看着光线里沈闻飞冷峻的侧脸,像是他无论怎么接近都只会得到这样不在乎的脸色,仅仅只是半个月,他就无法将过年期间的沈闻飞将面前的人联系起来。
难道真的只有跟他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对他好一点吗?
宋然忽然觉得有点委屈,垂着脑袋说,“谢谢。”
沈闻飞猝然抬起头,黑黢黢的眼底情绪晦涩不明,“你说什么?”
“毕竟明天下午是我的工作时间,你肯让我出去,还是谢谢你,”宋然勉力笑着,快速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赶回来做晚饭的。”
沈闻飞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地笑了声,继而语气冷淡道,“好,你假请完了,出去吧。”
犹如驱赶的话让宋然倍感难堪,他一刻都不敢多待,怕惹得沈闻飞厌烦,也怕自己会忍不住红了眼眶,快步走出卧室,将门带上,宋然才一瞬间卸去所有的力气,恍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不懂为什么沈闻飞要突然变得这么尖锐,像是不刺痛他就不罢休似的,可他不过只是跟朋友去听一场讲座而已。
宋然叹了一声,有点疲倦地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重。
第二天起床,沈闻飞像是不满他一般,果然又早早地出门,连他准备早餐的时间都不给,这一次宋然站在房门口,踌躇着不敢出去,害怕见到沈闻飞冰冷的神色,直到外头彻底没有了声响,才拉开房门走到客厅。
这半年,他跟沈闻飞之间的矛盾莫名其妙多了起来,连宋然都找不到由头。
也许真如涨潮退潮一般,有潮起就有潮落时,他与沈闻飞,也终有潮水干涸,夜潮退去之日。
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宋然准点赴严鸣的约,在西北门见到了站在寒风中的严鸣。
他靠在墙壁上玩儿手机,利落的短发被风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极为优越。
宋然眼尖地发现他今天穿的白色棉服,竟然跟他们第一次遇见时是同一款,更有缘分的是,宋然现在身上穿着的也是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