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很识相地开门下去,车里便只剩下了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
到底是沈望山先沉不住气,斥道,“你刚刚跟你爷爷胡说八道什么,你哪里来的对象,那个男的,你想都别想。”
沈闻飞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望山,“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
“你这是胡闹,你才二十五岁,怎么就非他不可了,”沈望山冷哼道,“等你到了三十,三十五,你要是腻歪了,不想跟男人过了,到时候才会觉得后悔。”
简直是无稽之谈。
沈闻飞很轻蔑地笑了下,“我不是你。”
沈望山似乎被他这句话激怒了,总是保持得很好的儒雅表情一瞬间有些狰狞,他声音拔高,更像是虚张声势,“你别拿以前的事情来讽刺我,我跟林梦,早就没有感情,我们的婚姻是名存实亡,是她自己看不开,怨不得我。”
事到如今,沈望山仍不觉得当年的出轨是错的。
沈闻飞怒从心起,厉声道,“你没有错,所以也让我学你,去骗人家郑老的孙女,你有没有想过会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他的质问让沈望山双目露出寒芒。
沈闻飞不想跟他白费口舌,决绝地说,“倘若你定要从中作梗,再插手我跟宋然的事情,我保证,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我。”
话毕,他不顾震怒的沈望山,打开车门下去。
沈望山在背后喊了他两声,怒言,“你一定执迷不悟的话,沈家的公司,你别想有份。”
沈闻飞没有理会沈望山构不成的威胁,脚步不停地离开。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沈氏有分毫的关系,母亲留下的遗嘱,确实让他在经济上比同龄人少了很多压力,但他已然决定将股份转手给小姨,跟沈家彻底脱离关系。
没有沈家,以他的能力也能很好地生活。
至于沈家的公司,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接手,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沈望山那样,为了权势与金钱抛弃人应有的道义,至少他绝不会成为自己最痛恨的薄情寡义之人。
——沈闻飞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A市,每次来都会抽空看望自己的母亲林梦。
往常他都是只身前往墓园,但这一次,他却带着宋然一起进去。
就像是终于敢直面从前那些不堪,也存了点把宋然带给亡母过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