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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续意要窒息过去,那人又用手指临摹他的面孔,从眼睛到鼻子,来回摩擦,他似乎很喜欢自己这张脸,每次进来都要深深凝视他,呼吸交织在一起,他也从不吻他。

    他只着迷得看,观察,是个君子范的神经病。

    这次也是如此,男人依旧这样凝视,陆续意无法看见他的神情,但猜想他应该是满意的。

    满意的地方体现在他温柔的抚摸。

    这是这些天他第一次触碰自己,陆续意觉得奇异,打了个寒噤。

    那人却不动了。

    许久,他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想跑吗?”

    男人的声音好听,音调奇异,尾音上扬,好似在提问,但这显然不是陆续意能回答的问题。

    他呼吸停滞一瞬,脑海里翻涌的思绪刺激得他大脑发麻。

    诡异的对答还在继续,男人的手指移到他的眼尾,被布蒙住了,看不见,男人顺着这块布描摹他的眼睛,陆续意觉得痒,咬牙要躲,没有躲掉。

    男人不说话了,他在思考问题,手指搭在他的脸颊敲打,他看上去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拥有独立想法的人。

    这令陆续意感到颓废和愤怒。

    但这样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太久,下一秒,男人的气息打在他的眼睛,陆续意久不见天日的眼睛被温热的唇覆盖。

    这是一个矜持的吻。陆磬的初吻还在,他有旁人无法理解的雏鸟情节。但他的吻和爱已经被杀死了,隔着一条布带去亲他,是他的情非得已。

    他已经许久没有像如今这般亢奋,是爱也是恨,这两者交织缠绵,得到一个偏执的怪物。

    怪物笑着说:“那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他的语调讨好,很乖,又很贱。刻意把自己放在最低点,是想要人同情他吗?陆续意不知道,他在极度的恐惧中度过这些天,心下最后一条防护带也被撕扯下。

    他破罐子破摔,道:“好。”

    ——

    男人言出必行。

    ——

    陆续意莫名其妙被抓来,又莫名其妙被放走,他不知道其中有何玄机,只觉得怪异。

    他被迫带着黑色的带子,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走,一群人将他架在车上,不同于他来时的粗鲁,他们的动作显得温柔。

    陆续意许久没有活动肩背,他软成了一滩泥,没有骨头的软肉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家里与他走时没有多大差别,他被架着回到了床上,眼带被人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