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诩应道:“来日方长。”
陆续意后来总想起这一天,他不明白哪里出现了差错。他站在两人之间,他们的话好像在对他说,又好像不是,只有他看不透这样诡异的气氛。
傍晚的时候,天暗下来,天际抹了夕阳红,段诩的母亲打电话让他早些回家,挂了电话,陆续意看见他脸上呈现出少有的冷漠,陆续意凑到他面前,伸手像从前一样捏他的脸。陆续意的手是冰的,捂上段诩的脸是恶作剧,但恶作剧过了火,段诩没有像从前那样笑着说别闹。
段诩一句话没说,反手抓住了陆续意的手。他的唇上下触碰,眼底略过挣扎之色,很快,陆续意没有看见,他的注意力被这双手吸引。段续攥着他的手太紧,陆续意感到一丝疼痛。
段诩踌躇的瞬间,江寻真钳住他的手,江寻真手白玉般刺眼,力气和段诩不相上下,陆续意看见段诩渐渐放松了掌心。
江寻真说:“你要对我的未婚夫做什么?”
她笑如春风般和煦也美丽,哪怕是告诫他人也如此温柔,陆续意想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救了。
段诩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续意,疼吗?”江寻真走到陆续意的面前,低头好似心疼极了,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露水一样飘然落下,砸在陆续意的手心。
陆续意慌了神,低头把女孩的手贴在脸颊,他用脸上的燥热去中和女孩冰冷的手心。
江寻真撒娇:“续意,我也疼。”她露出自己刚刚用力过猛的手,掌心一片通红。
陆续意说:“那我吹一吹?”
“吹了也疼,”江寻真摇头,“你要亲我一下。”
亲?
亲在哪?
陆续意茫然抬起头,看见女孩眨了眨眼,朝他靠近,眼里透着光,好似在思考,片刻后,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陆续意摇头,他羞涩到两只耳朵红透了,他的初吻还保留着,他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的一切为爱付诸的行动等到结婚那天才能实施,其他于他而言并不能算上正式的相爱。
爱情,高贵,至洁,他要将余生的所有第一次都交给对方,但不是现在。
他们还不是正式意义上的夫妻,变故尚可能发生,如若那天真的发生,他与女孩所作的一切都会变成束缚她的枷锁。
他不愿如此,他也不愿主动,他矜持且谨慎。
江寻真等不来吻,歪头看他,思索片刻,她将吻落在陆续意的额上。
那是一个略带湿润的吻,大概还包含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私情,她的这个吻缓慢又诚挚,宛若朝圣般落在陆续意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