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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靠在办公桌旁的人一点也没被绕晕,当头一棒打了过来:“拓子,你是不是还追着那案子呢?”

    阎拓的轻松再也装不下去了,放下报告,揉了揉额角,叹气道:“宏清告诉你的?”

    许青儒没有否认,“就几天前恰巧碰上了,一起吃了个饭。我没想到十几年了,你居然还不肯放弃。

    拓子,我是做证据鉴定的,对我来讲,证据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没有证据,那就一切休提。你实在不该为了个模糊的猜测,放着家业不管,硬挤到刑侦这行当来,还自苦了这么多年,到如今生活都没个着落,你……”

    阎拓迅速转身,打断了后面的唠叨,“许叔,我不是干的挺好的么,全国也数不出几个我这年纪的二杠二星吧?家业不家业的,自有大伯帮着料理,再说了,您不也单着一个人过活,比起您来,我可还小着呢。”

    许青儒被噎得难受,似乎有些急了,“又不是亲大伯,堂的而已,你那伯母啥样人你不知道么?阎臻操劳了小半辈子攒点家业,别最后都断送在你手里。”

    阎拓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人,J市医科大附属鉴定中心主任,也是外公在战友因公殉职后领回家里照顾,母亲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的人。

    当年因着父母一案的打击,自己放弃了从小钟爱着的电吉他与世界顶级音乐学府的入学邀请,执意报考了国内的公安大学,全家人反对声中,唯有他是抱着支持态度的,怎么事到如今,也家业家业的庸俗起来?

    但人终究是好意,应该是担心自己沉湎旧事里,一直会深陷仇恨不可自拔,毕竟,和玩着高雅艺术的富二代比起来,如今却选择窝在小公寓里每日忙成狗样,是谁都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误解吧。

    阎拓不想再解释争辩了,再一次的顾左右而言他,直接浑说起来:“哎,我说许叔,你对我妈姐啊姐的叫着亲热的不行,怎么我从小就没听过你叫我爸姐夫?总是阎臻阎臻的,也太不礼貌了吧?要不是你差着我妈十来岁,我还真当你暗恋她,嫉妒情敌呢。”

    许青儒的脸顷刻间涨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说不过了,就来瞎扯淡了?”

    急赤白脸后又有些讪讪的,仿佛猛然间被人撞破了什么隐秘一般,草草说了句:“罢了,你这脾气,谁劝也听不进,爱咋样就咋样吧,要是真得了什么线索,记得要赶紧告诉我,我指不定能帮上忙的,还有,月末老爷子大寿,咱两一块开车回,别忘记了。”

    接着,道别也懒得道别,直接开门走掉了,脚步匆匆的,多少显得有些仓皇。

    阎拓诧异的望着此人的背影,他确实是随口乱说而已,怎么看这情状,倒像是真的一样……

    难道许叔单身至今的缘由竟然在过世的母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