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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猜测到真相后激荡了一天一夜的情绪,终是有些控不住了,阎拓双眼通红的看完照片,按灭了手机,实在不想在下属面前失态,急速的走出了技术组。

    自午后开始落下的秋雨,绵延着一阵又是一阵,他没撑伞,信步走过大院的地面停车场,到了办公厅大门口,又暂时不想进,回头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绕着圈。

    很快人便湿透了,却正合着他的意,此刻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脸上蜿蜒而下的,到底是雨还是泪。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只落汤团子从雨幕中穿了过来,趔趄的在肩上停稳,低低唤了一句:“阎拓?”

    阎拓停下来没答话,只手指轻轻抚了抚白肚皮,顺着刮下些雨水来,又以手当棚的替团子遮挡些,便再没别的动静,似乎是十多年的漫长道路终于走累了,想要就此歇上一歇。

    白一一也没再问,就这样安稳的立着,陪着人淋着微雨,静静的出神。

    雨势渐渐大了,雨水也冰凉的很,就连浑身裹满羽毛的白一一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阎拓终于清醒过来,也没想着再回办公室,干脆给姐夫发个信息告个假,带着团子回了家。

    洗过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物,再替团子吹干了羽毛,他又将案件相关的卷宗资料重新拿出来,再仔细的查阅一遍,看看能否找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真凶他已知晓了,可人就在眼前,偏他不能尽快的将对方绳之以法。

    日记本通篇没半个许字,涉嫌杀死三个绑匪倒是可以论罪,但暂时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许青儒就是M的真实凭证,方才能用手里的日记将事情锤实了。

    M的身份证实问题,从一个研究生的论文课题里跳出来,迅速成为阎拓心中最为紧要的关键点。

    自己昨天并没能拿到日记本,想来知晓真凶的事情应该还未暴露。

    是否可以主动设伏,让其自证?

    或者,即便不能,也可以探探路子,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蛛丝马迹?

    阎拓一边画着思维导图,一边在脑海里仔细的筹谋,待终于定了打算,正准备实施之时,嗅到了一屋的饭菜香。

    白一一熬了羊肉汤,又做了热气腾腾的冒菜,想借着辣椒花椒的给男友好好去去寒气,刚才的一场雨,要是换个身体稍微差些的,此时怕已经是风寒入侵的结果。

    脱下围裙走到桌旁,粘在人背上轻轻问道“好了么?可以吃饭了。”

    阎拓左手向后伸出,将人环抱的更紧更贴一些,右手果断的拨通了电话。

    “许叔?这周末有空么?好久没吃过你做的小龙虾了,我带上些酒,咱爷俩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