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外卖放在鞋柜上,低声问道,“怎么又不穿鞋?”
梁沐秋像小猫一样在扒拉他的外卖,满不在乎,“地板刚打扫过,干净的。”
重点牛头不对马嘴。
岑南也懒得说了,当年大学里梁沐秋就爱赤着脚在家乱跑,又喜欢吃冷饮吹空调,不知道感冒多少次。
他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然后蹲下身,把蓝色的那双往梁沐秋脚上套。
梁沐秋猝不及防被捉住脚踝,差点下意识弹起来,但岑南抓得紧,他抽不出来。
他抿了下嘴,也没再反抗,由着岑南给他穿上了,只是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岑南全当没听见,拎着外卖去厨房,洗手,拿碗。
这份外卖包装得严实,一路拎回来也是热的,岑南只把粥又加热了下,就给梁沐秋端了出去。
梁沐秋正在沙发上逗毛豆。
毛豆被他俩在门口的动静吵醒了,也没闹起床气,自己在窝里趴了会儿,就屁颠屁颠跑来找梁沐秋了。
见岑南过来,它低低 “嗷呜” 了两声,算作打招呼。
岑南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梁沐秋等到现在的夜宵,早就饿了,迫不及待夹了个虾饺,咬了一口,里面的虾肉鲜嫩 Q 弹,蘸了一点辣酱,鲜得他格外满足。
岑南倒是不太饿,只盛了半碗粥,吃得慢条斯理。
梁沐秋连着消灭了两碟点心,才想起正事儿。
他拍了拍腿上正在打瞌睡的毛豆的屁股,对岑南道,“差点忘了,我把毛豆放你家两天。”
岑南停住了勺子,指尖微僵,“你要去哪儿?”
“我有个编剧采风的活动,去云州两天,” 梁沐秋低头看着毛豆,短短两天,甚至算不上一次出差,他倒也不至于舍不得毛豆,“你好歹也算毛豆半个前监护人,照顾它两天,我回来就去接它。”
岑南有点儿无奈,半个监护人就算了,还要加个前。
他望着梁沐秋的脸,知道这人要出去两天,是一点不惦记自己。
他心里头有点失落,从前梁沐秋不是这样的,去校外参加个为期三天的比赛,也要吊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黏糊糊的,比小猫还能撒娇。
他应了下来,“好。” 然后顿了顿,才又道,“那我明天能送你吗?”
梁沐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本来想叫个顺风车的,完全没想起岑南。
不过有个免费车夫似乎也行。
“我下午五点的高铁,你时间对得上吗?” 他问。
“我有空。” 岑南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