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想捡,岑南却拦住了他。
“没事,”岑南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稍微一侧身,挡住了地上那堆花花绿绿的药,“我待会儿自己收拾就行,走吧。”
梁沐秋也没坚持,顺着岑南的力道被拉出来房间。
但是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回头,望了地上那堆药一眼。
岑南只把他送到了门边。
在梁沐秋换鞋的时候,岑南问:“我明天还可以找你吗?”
梁沐秋蹦哒了一下,穿好鞋,扯了扯嘴角,“我说不你就会不来吗?”
岑南笑眯眯的:“不会,我会坚持敲门。”
那不就得了。
梁沐秋懒得跟他掰扯,敷衍地挥了下手,“好了,我走了。”
但他还没转身,岑南就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又啾得亲了一下,“晚安。”
梁沐秋已经被亲得波澜不惊了。
他抬眼看了面前的岑南,在玄关的灯下,长身玉立,面如冠玉,还是英俊得无可挑剔,但比起刚出国那时候,好像要消瘦一点。
他想了想,在出门前,还是没忍住问:“你现在经常失眠吗?”
岑南脸色不变,“你为什么这么问?”
梁沐秋背靠在门上,双腿微屈,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岑南,“我刚刚在你的药箱里面,好像看见了地西泮片。”
虽然刚才屋子里还很暗,但是惊鸿一瞥,他却看清楚了这个药瓶。
他在岑南离开以后也曾经成夜失眠,短暂吃过一段时间的安眠药调整。地西泮片已经算比较强效的安眠药了,除了失眠也可以镇静抗焦虑,并不会轻易给轻度失眠的人服用。
他自己是没吃过的。
他微微地皱起了眉,“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工作很苦吗,还是,在国外太累了?”
岑南笑了下,“我之前一段时间失眠是很严重,律师本来压力就大,十个有九个精神有毛病,我还算好的。尤其回国后,又遇见你,我已经很久没吃了。不信我拿给你看,那个药瓶里还有很多。”
梁沐秋将信将疑。
他当然知道律师压力大,编剧里面焦虑失眠的也不在少数,他自己刚进工作那两年,一度给压力搞得快自闭了。后来上手了,才自己慢慢调节过来。
他想了想,还是相信了岑南的解释。
“如果你一直睡不好,精神紧张,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他严肃地望着岑南,凶巴巴的,“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胡来。我们编剧里头好几个都定期去心理医生那儿做咨询的……”
岑南神色温柔地望着他。
嘴硬心软,简直是梁沐秋最好的写照。
梁沐秋吧啦吧啦说了好几句,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管太多,咳嗽了一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