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以想象,孤身一人打拼的梁沐秋,是怎样落寞地坐在楼道里,难过得无人可诉,只能靠喝酒缓解。
“那后来呢?”他轻声问。
“没啥啊,喝点酒醉一场,第二天感冒了,还不是要爬起来干活,”刘峰韬就没拿这当回事,行业里这都是常态,梁沐秋有他那个护短的老师罗文,已经算走得顺了,“干完就积累一次经验,经验积累多了,吃了几次亏,就成现在的梁编剧了。”
他笑了一笑,“说起来,梁沐秋还是挺幸运的,我也是。”
岑南却没接话。
他当然知道梁沐秋和刘峰韬都实属幸运,在影视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没吃过大亏,还小有成就,已经是甩开别人八条街。
但最亲近的人,却还是会心疼他长大的每一个瞬间。
现在的梁沐秋很从容,事业有成,遇事纹丝不乱,站在哪儿都引人注目,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可梁沐秋不是一朝变成这样的。
梁沐秋十八九岁的时候,笑起来比天上的云还要软,不想写作业的时候也会耍赖,勾着他的袖子求他给个答案。
他那时候望着梁沐秋的笑脸,满心只想把这个人抱入怀中,藏起来,风雨不侵。
可后来,他不仅没能当梁沐秋的城墙,反而还在梁沐秋的二十岁给了他迎头痛击。
岑南想到这儿就觉得胸口有些闷。
但他却又想多听刘峰韬说一些,说说他所不知道的梁沐秋。
他给刘峰韬递了一支烟,两个人一个捧着咖啡一个叼着烟,刘峰韬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把他知道的,梁沐秋这几年的生活工作抖了个底掉。
梁沐秋讲完戏就回来了,“许杰”被他扒皮抽骨教育一顿,“陈明生”也没逃过。
但是讲戏只能是讲,到底开窍几分,就看演员自身的造化了。
他坐回自己的躺椅上,见岑南画了他刚刚的样子,仔细端详了下,一抬眉,“画这个干嘛,我看着凶巴巴的,像教导主任。”
岑南盖上速写本,“不像,像漂亮的老师,被训了也甘心。我还怕那俩小子光顾着看你,没听见几个字。”
梁沐秋白他一眼,嫌他夸张。
他又不是块金砖,走哪儿都有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