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一个害怕死亡,没有勇气反抗,却又不愿意接受的废物。
每次面对这样的事实,江明辰都很痛苦与绝望。
再过了几分钟,赵辽又尴尬又烦躁,问:“你还来劲了是吧?差不多得了。还不起来是吧?行,那你自己哭吧,哭完了自己去医院看吧。”
说完,他就心慌地逃离了现场。
江明辰在地上又蹲了一小会儿,终于不哭了,慢慢地扶着椅子站起来,慢慢地朝外走去,眼神里没有任何色彩,是一潭死水。
恰如他的人生。
……
深夜的马路边也不是很安静,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很遥远又很近的杂音,或许是路过的车辆,或许是枝头的蝉鸣,或许是远处城市热闹的人群嬉闹声。
江明辰坐在公交车站里面,头靠在广告牌上,还有点疼。
脸疼,脑袋疼,嘴角疼,胳膊和腿也疼。
他就这么靠着,静静地看着公交车一辆又一辆地来,一辆又一辆地走,乘客上上下下,直到再也没有公交车和乘客了,声控的路灯黑下去之后再亮起来的时间越来越长。
江明辰终于回过神来,摸出手机,想了想,给赵辽发去视频通话请求。
十几秒过去后,赵辽拒绝了视频通话。
再半分钟过后,赵辽才回拨了电话:“喂?在哪?”
江明辰反问:“你在哪?”
赵辽说:“外边。你在哪?我去接你。”
江明辰问:“为什么不开视频?你在干什么?”
赵辽:“神经病啊?你在哪?”
江明辰低声说:“赵辽,这样没意思。你炮友那么多,放过我行不行?”
赵辽骂道:“有病啊你?在哪?我去接你。”
江明辰说:“赵辽,我真的不想继续了。”
赵辽无语道:“差不多了你就自己给我回来,不然我去逮你回来就没意思了江明辰。”
“我散散心,过几天回来,都冷静一下。”江明辰说完就挂了电话,抢订到了最后一趟航班的票。
但他的运气时好时坏,订好票之后起身去拦出租车,结果脚下一滑,手机掉在一摊水里还被他一屁股坐下去,屏顿时裂缝了。
江明辰捡起手机随意地擦了擦,便上了出租车去机场。
他老家在G省,但早就忘记了怎么讲家乡方言,自幼跟母亲出国,如今只会讲普通话和英语,回家乡也总被当外地人。偶尔想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面算什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