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里能痛得过心脏。
郑玄还隔着门在喋喋不休:“向楠,沧水还在,你别乱来。这事儿是我的责任,但队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改回来就行,你不要急于一时,别刚出事儿就搞得不能挽回似的。”
可这根本不是改不改回来的事情!
向楠靠着门坐在地上,双眼朦朦胧胧的,几乎看不清楚其他的东西,只觉得难受,说不出的难受。这感觉已经很多年了,每一次出现,都令他生不如死。
队名改不改得回来,都是另外的事情了。他只是觉得,世界上面的每一件事情都令他失望透顶。每一年过年,都有人对他说新年万事如意,可是自从年少呈死了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如意了的。
这些年来,向楠根本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在哪里,似乎,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吃喝拉撒睡,人这一生,和一条狗一头猪,有什么差别?
半天没听到声音,郑玄也急了,敲门道:“向楠,你给个声音,不然我踹门进来了,你别站门口边儿。”
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郑玄叹了声气,侧着身子撞了两下门,正要撞第三下,门被向楠打开了。
向楠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脸上乱糟糟的,手腕上还满是血,郑玄顿时就无语了,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拖:“先上药。”
“你打给方宁海。”向楠被他拉着往外走,道,“就说是你要打的。”
郑玄不解地问:“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让他唱歌。”向楠坐在床上,低着头,也不顾手腕上的伤,就这么捂着脸,声音很小地重复,“让他唱歌。”
郑玄:“啊?”
“算了。”向楠又反悔道,“别打,千万别找他,我好不容易甩了他。”
郑玄想了想:“不然我还是找他……”
“别找他!”向楠回头抓过自己的手机,又从包里找出耳塞,有些慌乱地塞好,低着头使劲儿戳手机,然后往被子里面一钻,整个人缩成一团,安静了,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