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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阮往回走的步伐有些犯虚。

    秦揽这次可能会玩脱啊。

    转念却想,自作孽不可活,恶人自有恶人磨。

    程倦揉揉额头,留一盏小夜灯,其余灯都拉了。

    秦揽眉心平舒许多。

    他收捡衣服去卫生间,洗完澡出来拖动椅子往床边走。

    椅子拖动声扰醒秦揽,秦揽意识模糊地伸手探人。

    哑着嗓子说,到床上来睡,别趴在床边。秦揽手上摸空,身体自然得往床边靠,给程倦留个位置。

    程倦松开椅子去握他的手,太挤了,你会不舒服。

    前天挤了一晚上,昨天秦揽腿在疼却忍着,他以为自己没看出来。

    秦揽眯点眼睛,视线不清,嗓子抖了句话,那你去那张床上睡,不能趴我床边。

    两只手握住。

    程倦掌心滚烫,这温度不对,他慌忙俯身去摸秦揽额头。

    额头也很烫。

    秦揽他抬手要去捉他的腕子,程倦起身按铃,把秦揽的手反捉住放进被子里,你发烧了,等医生来检查。

    嗯?我发烧了?没感觉。秦揽睁开眼睛歪头看向窗外,月夜浓黑,风扯带得树梢变形,天气看上去并不好。

    现在几点你才打算睡。秦揽嗓子哑得不正常。

    程倦揉揉他的脸,温柔地说:我给你倒水。才转身,医生推门进来。

    医生:怎么了?

    程倦让开位置,他在发烧。指着秦揽。

    医生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拧蹙。随身带的耳温枪给秦揽一测,39°。

    他按铃麦,说给人准备退烧消炎的静脉注射。

    程倦听得眉角吊高,看医生要开灯,他先一步绕过去把秦揽眼睛捂住,怕秦揽眼睛难受。

    医生掀开被子,撕开秦揽左侧股神经内侧的腹股沟纱布,检查伤处。

    秦揽嘴角抽动,浑身肌肉紧绷起来,程倦掌心贴在他肩头,温煦地安抚着。

    看清伤患后医生倒吸一口气,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了,伤口发炎,在化脓,还好目前情况不严重。

    他贴回去,跟程倦严肃地说:我给他重新消毒,要先打两瓶消炎退烧的针,中间要是再有不适随时喊我。

    然后去拿药。

    程倦俯身下来,你什么时候难受的,怎么不喊医生。有一丝丝想惩戒的味道。

    秦揽揪被子往身上盖,我冷。糯音撒娇一样。

    程倦急促气息平缓下来,给他拽好被子,纷乱的情绪随着秦揽和静。

    病了的秦揽精神不好,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夜程倦几乎没休息,他时时刻刻盯着药,给秦揽敷冷毛巾物理降温,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