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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该有颜色的嘴唇, 像蒙了层白纱,把虚弱两个字具象化。

    程倦捏紧他的手:让肖阮送你回医院, 比赛别打了。两天够了, 积分到前四了,今天只要我发挥稳定, 名次不会掉。语气稍带恳求。

    程倦焦急又殷切得等着秦揽回答。

    两天比赛下来确实很幸苦,打得他汗流浃背, 甚至下了赛场都有些恍惚, 事后的复盘, 一概头昏耳聋听不进去。

    秦揽没想过, 有一天他会在熟悉的赛场上, 连三天的比赛都要撑不下来。

    操作意识没问题, 只是高强度的集中让他精神负荷,导致身体犯虚,紧接着四肢发软。

    我没事,就最后五局,撑不住我喊裁判行吗?随时换老E。秦揽抬手一指,所有视线跟着指尖移过去,我主治医生都来了,他说我没问题。

    休息室沙发上坐着位德国人,西装笔挺,带着副眼睛正在看手机。

    这是程倦强行请过来,说要给秦揽重新办理住院。他不住院,医生就得尽责陪护,高价请过来以防万一。

    结果人来了后,说秦揽只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参加比赛使身体消耗过度,并没其它问题。

    没问题成了秦揽的托词,一次又一次执拗上场。

    程倦眉心顶在轮椅扶手上,秦揽伸手托着,怕他硌着。

    你怎么就非得这么犟。每个音里充满无奈和心疼,但已经妥协,程倦不会阻止秦揽上场。

    一个人的坚持,不该被外力或者爱的人阻挠。

    秦揽去揉他的颈子,程倦摇摇脖子,你刚打完针,别用这只手。

    程倦那么高大的人,现在蹲缩在他身边,只把头顶和肩背给他,身形看上去特别无助。

    一缕火把秦揽心口烧了个洞,往里倒灌着大风,四肢瞬间凉透。但我不上场四个字依旧说不出口。

    他环视休息室。

    IF需要他,队友们需要他,程倦在战场上更需要他。

    肖阮、叶常他们坐在一边,没说话。程倦都说不动,他们的立场也不可能劝得动。

    程倦突然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回来。眼睛红红地转身往外,路过肖阮时,他驻足:秦揽名字继续报上去。

    等肖阮回过神,耳旁的风已经停在两分钟前,程倦不在休息室了。

    但声音再次回荡,肖阮愣住,还让他上?他问旁边的叶常。秦揽可是刚从医院打完针回来。

    叶常抿紧嘴角,那就替补填老E。身子侧一下,朝里背过身,不想其它人看见他沮丧难过又挣扎的样子。

    休息室里寂静异常。

    老E过会儿也走出去,我抽根烟回来。才拉开门。让程倦少抽点。秦揽嘱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