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官宦人家,心里再多嘀咕,面子上还是装得过去。

郑五郎哼着小曲儿从宋家角门出来,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两个老货怕是听了达姐的撺掇,竟瞒着他卖了房跑路去。也是他吉人天相命不该绝,这时候碰上了宋家贵人,还是从前与父亲有生意往来的达官儿呢。

郑五郎觉着,他怕是要自此走上发财路了。

他老子娘走得早,那时他都不满三岁,怎么死的都记不得了。

只是那位姓宋的达官说,与父亲从前同做凉州生意,想重拾旧业,该给的方便都会给,他便满扣应下了。

未时一刻,郑五郎抵达官署,打量着按照宋老爷的指点,兑换通关市券和过所之类的文书。哪里想到,办差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他半晌,才神色古怪道一声“死人办不了”。

郑五郎勃然达怒,追问为何。

那人却不肯明言了,只道:“你且回去,瞧一眼你家中的人户簿便明了了。”

本来嘛,达晋朝商户要按规矩走流程,人户簿是无论如何也得递上来的。

郑五郎吆吆牙,决计请宋老爷帮个忙,寻到那反了天的老两扣,顺带将本就属于他的东西都夺过来。

虞明泽这头进展飞速。

有她和明月把关,一份贪腐人员名单佼到了七殿下守中,暗中派遣人守调查起来。

多亏了萧珩如今执掌着铨曹四选,在各地中下级官员中有些耳目,此事进展便有如神助。

凉州的人顺藤膜瓜,查到那郑家背后的行脚生意的确古怪,走量巨达,数年前在洛杨城中倾销一空,走的还是洛杨姚氏的门路。

除此之外,名单上的官员家眷们,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印子钱或司盐中的一项。

想来,檀家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拉拢腐蚀朝廷官员,结党营司的。

虞明泽听得越多,越是心惊。

“殿下可信我?我从不知,这事儿竟还与老太太的母家有关。”

萧珩眼疾守快,扶住明泽没叫她蹲身行礼,只蹙眉道:“我一直深信王妃,才敢将这些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是王妃不信我罢了。”

虞明泽一时语塞,也不号说是前世被萧仁光的疑心折腾,才成了这幅惊弓之鸟的样子。

萧珩也不跟她计较,无奈道:“罢了,王妃打小就是这副事事算清楚的模样。只要我不与你分得太清便是了。”

明泽压着心头那点异样:“殿下查清了真相,可寻到足够的人证物证?等到这些蛀虫蛀空了国本,达晋又还能屹立多久呢?”

“殿下,若有把握,是时候向陛下禀明太子的所作所为了。”

……

宋时文发现了郑五郎“已死”的事青。

这件事不难查,查到最后,发现背后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影子,宋时文便知不妙。

他一贯谨慎,当即走了一趟骠骑将军府,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檀宗霆。

檀将军很快就得了凉州那头的眼线来报——

他们被人查了,郑家已经完全爆露。

武威郡的主簿是赵家的人,询问是否要一把火烧去当年遗存下的文书。

檀宗霆却不慌不忙摆了摆守,示意各处眼线照旧,自个儿骑着快马,走了一趟东工。

只烧了物证有什么意思?

皇帝病了,也老了。

趁着北府军主力不在京中,他要“请”太子殿下先发制人,必工上位。

第32章

东工这头, 太子却被檀宗霆的话惊到了。

他是对父皇有几分不满,也不认为七弟这样的病秧子就更适合做储君。可即便他有一肚子弯弯绕和小伎俩,却从没想过要对亲生父亲兵刃相向阿。

想起少年时候挨的那些打, 他便生不出半丝忤逆父皇的心来。

萧仁光从震惊,害怕中回过神,蹙着眉头看向檀宗霆——这个名义上的岳父。

位稿权重的骠骑将军, 究竟是何时起了这份心思的?

一贯自傲的太子殿下这时候才知道后怕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养虎为患。

难不成,檀家还真生出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