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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稚宁心揪了下,满头满脸的热度骤然冷却。

    “不,这是个……玩笑。”

    “谁和你开这种玩笑。”

    “我,有个哥哥,他的一个朋友。”池稚宁讪讪地走近几步,却不敢伸手去拿平板,“他们以为我是直男,所以……”

    “正中下怀,是吗?”男人讽道。

    池稚宁不作声了。这几日,凌明桦的言语着实冰冷。无关语调,更要紧的,是深涧寒川一般的冷漠态度。

    凌明桦棱角分明的俊颜布满阴戾,把平板架在一旁,拿过笔记本敲起键盘。两分钟后,平板电脑的异常消失无踪。

    池稚宁是没有这种能耐的,白屏知道他这边有人,也就撤退了。

    “你哥哥做什么的?”

    又是一道送命题。池稚宁闭着眼答:“挖矿的。”

    “嗯。”凌明桦声音压得极低,周身气场堪比五匹空调制冷效果,沉声问:“你把我儿子抱去哪儿了?”

    —

    他们度过了极其荒唐的一夜。池稚宁从前就知道灵与肉是可以剥离开的,这回从男人的粗暴及怒火中,才有切身体会。

    次日醒来,他只觉得痛。

    凌明桦没让他受伤,可也没打算让他好过。沅沅不知何时被送回来,在两米外的婴儿车里,拍打着栏杆叫“Papa”,他却连应一声都费劲。

    嗓子冒烟,眼窝发热,应该是发烧了。山间的夜风吹起来清凉,森冷能渗到人骨头里。

    凌明桦不在,池稚宁跟沅沅大眼瞪小眼,躺了不知多久,村长的妻子过来送饭了。

    “凌先生说你不舒服,让我做清淡点,你快来吃。”

    “谢谢你。”池稚宁哑着嗓子说。

    女人帮他摆好小桌,又去照顾沅沅吃饭。池稚宁坐起来吃了几口,捏着勺子往后一仰,感觉人生前所未有的艰难。

    实在坐不住啊,这还是他的腰吗?

    池稚宁勉强吃进去半碗白粥,又吃了女人拿来的药,而后任凭沅沅砰砰啪啪地乱动,他只闷头躺着。

    浑身酸痛,心也涩涩的难以平复,从未觉得病痛如此难捱。

    从前,他最擅长没事找事,没病就装,使劲手段博取凌明桦的宠爱。现在呢,眼看他就旧人哭了,再去装模作样的撒娇有用吗?

    新人笑,新人呢?哦,可能是旧旧人,一个有凌家长辈支持的、有底气带球上位的女人,否则以凌明桦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冒出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