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能前一秒浸于欲念,下一刻就冷静地处理邮件,细碎的时间也全然被工作占据。
室内宁静,只有凌明桦不时敲击键盘的响动。池稚宁坐在一旁看着他,简直移不开眼。
他爱极了男人这副无情亦深情的样子,仿佛那双深邃眼眸永远容不下人。
一个小时过去,凌明桦终于合上电脑,说:“我要说……”
池稚宁抢道:“我要说的是,谈完我就撤,你赶紧叫plan B候场。”
凌明桦眉心微动,沉默地看着他。
“我想过了,用一个陌生网友的账号炒作确实不对,赔偿我认,但金额是不是离谱了点?”池稚宁做了个莫名的手势,似乎是衡量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后说,“关于这一点,哥,你是希望我找你的律师团队谈,还是找你谈?”
凌明桦淡哼一记,“找律师你就照价赔偿,我白养他们的吗?”
池稚宁安静了,心在不安地躁动着。凌明桦的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连叔跟我说起的那台车,应该很难买。”
凌明桦深深地看着他,没说话。
“谢谢哥。”池稚宁看着他,倏尔笑了下,“所以这笔钱能赖掉吗?”
凌明桦说:“现在,不能。”
池稚宁滑下去,坐到地毯上,挨着凌明桦的长腿,脑袋在他膝盖边抵了抵。
接着,脑袋被一只大掌罩住,揉了揉。
池稚宁想起自己抱着Ann的样子,颇有些感慨地笑出声。
“怎么?”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
池稚宁抱着膝,并不看他,“哥你当我的债主,是想约束我吗?”
凌明桦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说:“可以这么理解。”
池稚宁就问:“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凌明桦又思考了一下,“你是我认识的小东西。”
池稚宁:“……”
他听懂了。
沉稳、强大如凌明桦,会关照凌悦,会关照沅沅,会关照连叔养在伊北别墅的阿拉斯加,现在又多一个他。
池稚宁哭笑不得,心内泛着不知所措的甜及涩。
“好吧,谈完了。你可以叫plan B过来了。”
池稚宁撑着凌明桦的膝盖,打算站起来,被轻轻松松摁回去。
“少胡说八道,坐着。”
“那,那你不能再……像医院里那样。”池稚宁扭过身子,盘膝对向他,眼睛澄净,带着沁心的光亮。
凌明桦未置可否,又去揉他的脑袋。
第一次,两人纯盖棉被睡了一夜。
睁眼就看到凌明桦,池稚宁心头是久违的欢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