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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明桦会意地揉上他的太阳穴。

    池稚宁不安分地动,等男人妥协地放平腿,顺势滚进他怀中,轻声哼着歌。

    不意外,又是《思慕》。

    凌明桦眉心动了动,竭力不把这首歌与制作人联系到一起。

    歌曲何辜。

    且池稚宁爱极了这首歌。

    他问他原因。

    “啊,有点说不上来,就是很投缘吧,这个调子总让我觉得很舒畅,很温柔。”池稚宁酒醉的嗓音有些哑,“而且那些词,能唱到人心里去……”

    低低说着,又唱起来。

    这一次有如每一次,他唱得安宁且专注,眼眸明灿如星,好似一遍遍在诉情。

    总该,懂了吧。

    蓦地一道沉浑极富质感的歌声插进来。

    池稚宁讶异收声,直视着凌明桦眼中倏忽翻涌的炽烈情绪。

    男人竟独自把收尾句唱全了。

    踽踽泣诉,竟等来和声。

    “哥……”池稚宁任凭酒意及那份奔涌的情愫肆虐,颤声开口,“你会唱的,唱给我听吧。”

    凌明桦不语。

    “哥,”池稚宁握住他的手,心跳剧烈,“唱吧,唱吧。”

    “哥……”

    “哥~~”

    终于被他吵得不耐,凌明桦罩住他的脸,扭下去,埋起来。

    不许他看他。

    可还在为他按摩太阳穴。

    池稚宁乖乖地闭着眼,他等到了。

    等到凌明桦开口,为他唱歌。

    一扫沉夜的孤清深寂,繁星听得,人亦听得。

    而后又吻在一起。

    —

    再度睁眼时,天光大亮。

    池稚宁好像一团被揉得彻底的布,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无。

    宿醉的头痛在激烈反噬。

    他这样,没脸见人。

    凌明桦只好从头伺候到尾,喂了他吃药,把饭食也端来床上,再看他顶着一脑袋乱毛翻腾,想尽法子使唤人。

    要水要鲜榨果汁,要游戏机要零食,再要充电线。

    男人的表情一次比一次深,可也次次纵容。

    有一回连叔把东西送到门口,开门的空当里无意瞥见池少趴在床边,往外伸着脑袋,把薯片咬得“咔咔”响,惊得差点端不住托盘。

    先生从小被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虽说不到洁癖的程度,可让零食屑近到有落到床上的风险,这是先生决计不能容忍的。

    不愧是池少啊。

    池稚宁其实打不进去游戏,只是拿着游戏机装样子,实则动来动去,想摆个舒服的姿势偷看凌明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