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
池稚宁:“……”好像,哪里,不对?
男人的眼眸幽邃浩渺,囊括着些微深沉的、难解的情绪,最终落为似笑非笑,十足微妙。
“很好。”他说,“他不来这里。”
池稚宁料想凌家父子这冷硬如秤砣的关系,别说卧室,兴许大凌总根本不会接近凌明桦这层。那不需要他半夜偷溜的话,等天亮了可以让连叔背着人送饭过来,反正本来也下不去床……
他兀自盘算着,没留神,胡乱踢了下腿,姿势诡异力度放肆,接着猛抽一口气。
乌亮的眼眸立时蒙上一层水雾,小眼神哀怨地看凌明桦。
凌明桦脱下外装,信手披上睡袍,两襟大敞,伸长了臂往他腰际一勾。
“哪里?”
“大腿根。”池稚宁没事尚且能委屈,眼下哼哼唧唧,趁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揉捏,手也不老实起来。
男人的胸腹肌肉坚毅大方,且近在咫尺,不下手不是中国人。
“你确定?”凌明桦一把捉住他的手,话音带着浓浓的威胁。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让我挑姿势的话。”
“不。”男人简短地否定,又给他捏了几下。
显然凌明桦是不懂按摩的,所以他捏得真的很随便,还很舍得下力气。池稚宁假痛成真伤,无福消受,握着他的手引到几处穴位,这才惬意地长吁一声,放松下来。
不是他弱到受不住两回,但在车上施展不开,狭小空间里又更起兴,劲儿使过了头。
主要还是怪凌明桦,非要他在上,还这样那样……
池稚宁脱线地思来想去,小脸红扑扑的,羞赧又眼眸晶亮,勾着男人的脖子咬耳朵。
“我想……”他很小声,做贼似的,说了个词。
“不。”凌明桦又否定。
“??你变了!”池稚宁又羞又恼,想不到自己会被拒绝。
“嗯。”凌明桦面无表情,继续给他捏。任凭他想方设法勾引,仍旧不动如山。
难道他的提议不好玩吗!池稚宁忿忿地想。
两人之间,一向是凌明桦主导。该迁就的时候不设下限,该拒绝的时候冷峭如铁板,譬如眼下。
奔波一整天的小东西眼下发青,是层层底妆都遮不住的疲惫,当事人却像打了鸡血,还敢浪。
凌明桦把人捏舒服了,摁着脑袋压在枕头上,“睡。”
池稚宁还想说话,被男人沉声威胁“白天有的是时间”,终于乖乖闭起眼。
夜色深浓,他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时房内昏暗,只一缕日光从窗帘下缝隙里透进来,尤为刺目。
凌明桦不在,连叔卡着点给池稚宁送了一份草莓乳酪慕斯杯。
池稚宁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