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稚宁给了他……许多惊喜。
他将室内的暖风调高一些,拿来电脑开始工作。
被派去欧洲的时差党琼小姐从一线发回报道:那边不安生,篡权争利的,明的暗的,实的虚的,花样百出,大盘震荡,人心浮动。
琼身为下属用词委婉,可凌明桦知道,事情看似由他爸搞出了人命而起,真正被针对的仍是他。
无论掌权多少年,始终有人死不了那颗贼心,一有风吹草动就跳出来搅局。
事态比他预计得要麻烦。
月色朦胧洁净,向室内倾洒着孤独的辉光,桌沿点着一盏不算亮的灯,凌明桦结束第二个和欧洲的视频会议,摘掉耳机,阖上眼、轻揉眉心。
天际那抹蓝似乎淡了些,天要亮了。
想起莉斯提醒他记得看池稚宁那份报告,这次睁眼倒利落也由衷得多。
最初,池稚宁发现报告的存在时,眼睛亮得肆意而夺目,颤声叫了声“哥”,激动得说不出下文。
——那不是凌明桦第一次因这双眼睛被吸引。
独断果决、又与小东西有年龄代沟的总裁生出一种敏锐的直觉,没有对报告的由来作解释。
其实是因为手生。
以他统领跨国集团、内无闲事的大脑,大约,金主是这么当的,大约,关心是这么体现的。
总之,尽管池稚宁大多时候都表现得不愿被插手事业,给十次资源要拒八次,秘书们做报告这一习惯还是延续了下来。
凌明桦忙,报告是每天出,他却不见得每天看,所以有什么特别的,会有人提醒他。
这次提醒,是因为“周善”这个名字。
池稚宁睁开眼,一摸身边的被单是无人临幸的凉,倒不觉得意外。
他呆怔了一会儿醒醒神,隐约听见外面有响动,披上衣服走出去。
披的是宽大不合身的白衬衫,不遮挡也不系扣,发型蓬乱,眼神懵懂,走路的姿势勉强,被狠劲折腾过的痕迹毫无保留。
凌明桦一看,眼神便深了些,“小宁,回去穿鞋。”
“啊。”池稚宁呆呆愣愣地应了声,抬了下嫩白的裸足,似乎是才醒了,“不了。”
凌明桦坐的是单人沙发,池稚宁便直接往扶手上坐,躬腰向男人靠近,声音透着微醺一般的软及哑,“哥,你又通宵啊。”
小东西,故意的。
通常来说,触发池稚宁的大胆色诱的前置条件,是凌明桦的退避。
他退了,这小东西就能得寸进尺到与太阳肩并肩,钢管舞都不在话下。
而他进一步,人就好似初夜,原地自热,红着一张脸,小眼神羞涩得诱人至极。
知道小东西是存了安慰他的心思。
可他的工作及家事都不能在短期内解决,也不可能直接把人弄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