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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他很好奇。“那些保镖不上去吗?”难道不是摆阵迎接凌明桦的?

    程薇往外看了一眼,说:“快了。”

    大凌总和红颜在外环快速路上出了车祸,正在抢救。尽管权威的专家教授已经先一步进了手术室,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池稚宁跟着凌明桦上到顶层,站住脚,还没消化掉这个信息,就听见电梯间一阵喧嚷。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被凌明桦的保镖围着,阵型稍显诡异,像是要阻拦又不太敢,推推搡搡就让他挨了过来。

    这人长相和凌悦有些相似,身份不难猜。他花了五分钟扮演慈祥伯父,说话拐弯抹角,还自以为把目的掩饰得很好,待发现凌明桦油盐不进,才撕破了面具暴跳如雷起来。

    “我说明桦,现在是我弟弟出了车祸,你派保镖在楼下拦着我,到底几个意思?”

    “本来没有这个安排。只是我听说,起先有人想趁乱把我爸送到别的医院去。所以放出了一些假消息,然后让人在下面,等着迎这人。”

    这是出自凌明桦难得的长句,越往后说,语速就越慢,间隙里渗出的全是危险。凌明桦那副能将人冻裂的低沉声线添上讥诮时,杀伤力原地拔高几个Level,这直接影响到他伯父凌盛的演技发挥。

    凌盛略微寻思了一下,惊觉自己落入圈套,明显慌了,“……有这事?谁、谁这么大胆!?”

    池稚宁身子倏地往前一倾,右手抬起,往凌明桦手臂上一拍,后者眼锋凉凉地扫过来。池稚宁也露出吃惊的表情,好像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旋即便像断了电一般定住不动了。

    在冷肃沉重的医院里,一份画风迥异的可爱。

    凌明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片刻,才转回去,继续与凌盛周旋。

    趁火怎能不打劫,凌盛是铁了心要利用手术这段时间捞好处的,短暂的慌乱后改变了策略,切换了角度,依旧扒着凌明桦絮絮叨叨。

    凌明桦手臂还被池稚宁按着,向体内递送着源源不断、蓬勃旺盛的热,灼灼唤醒了某部分缺憾的感知。

    不是头次面对这样混乱又难看的场面,却是第一次,有热乎乎的小东西陪伴。

    凌明桦往手术室的大门望了一眼。

    正是这一眼,让池稚宁猛地想到,里面正游走于鬼门关的人,不是覆手云雨的凌家前代掌权者,眼下他只有一个身份,即凌明桦的父亲。

    凌盛已经打起了感情牌,“悦悦和沅沅,你想想他们呀,如果让我拿到那个项目……”

    池稚宁倏地给自己通上电,猛地踹了一脚近前的铁质座椅,那座椅是三组挨着放的,全乒乒乓乓地颤动起来,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的清脆响亮。

    始作俑者则扒着高大俊逸的男人,疼得嘶嘶哈哈地蹬着腿。

    怎会如此,动作大声儿小好疼嗷嗷嗷嗷嗷嗷——

    无意识地,维持平衡的那分力越使越大。凌明桦和凌盛的谈话再次被打断,手臂任由池稚宁掐,就静静地看他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