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问我去哪?” 秦宙晚问他。
喻眠单纯地看着他:“都可以的。”
只要是秦宙晚,带他去哪里都可以。
这天有很好的天气,风是清澈的,像水一样流过街道,时间也被阳光晒得懒散起来,一分一秒流逝得缓慢。
秦宙晚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方才他对喻总说要跟喻眠去度假基地只是托辞,不过找个借口把人带出来。
他余光瞥见喻眠盯着窗外骑自行车的人看,随口问:“想骑车了?”
“没有,” 喻眠观察得很认真,“他骑得好快,腿都看不清了。”
已经是二十五的人了,却还是像个高中生一样,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一张清秀勾人的脸,这些年都未曾变过。
秦宙晚心念一动:“想回你高中看看么?”
喻眠的脸随着骑单车的人转过一个角度,他懵懵懂懂地说 “好”。
半晌又问:“你还记得路吗?”
“记得。” 秦宙晚说。
他去接过喻眠放学,因为方向感一向好,去第一次就记住了。
当年喻眠对秦宙晚提起那个问他有没有男朋友的同学之后,秦宙晚心里不知怎么有些起伏,忙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得到某个休息的空隙,就会想起喻眠那副纠结又迟疑的表情。
小朋友连接吻是什么都不懂,怎么想都很容易被欺负。
于是某一天深夜,高中生喻眠第一次收到了秦宙晚主动发给他的消息。
秦宙晚:“明天去不去上学?”
泡在画室的喻眠洗干净手上的颜料,用毛巾反反复复擦过几遍以后捧起手机,苦思冥想秦宙晚更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秦宙晚学习那么优秀,应该还是更喜欢勤奋的人吧。
“去的,我这几天都要去。” 喻眠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
秦宙晚隔了一会儿才回复:“这几天还上体育课么?”
喻眠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体育课特别关心,但还是告诉他:“明天有一节。”
秦宙晚是想过怎样将话说得委婉些的,但考虑到喻眠的性格,还是直接地问:“还跟你那个同学去拿器材吗?”
“不去,这周不是我们。” 喻眠说。
秦宙晚的心情刚舒展些,喻眠就又补了一句:“但明天放学以后我们要一起做值日,他不知道为什么换到我这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