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洋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他又何尝不是相同的感觉呢?
柏洋将郭昊支了出去。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坐到了他的病床上,将孩子平放下来,怜爱地抚摸着他们稚嫩小脸蛋儿,嘴角稍微有了点儿真情实感的笑容。
“我强行把他俩锁在我家地下室的笼子里才没让他们像他们父亲那样离开。”
“一定很不容易吧。”柏洋在小孩子的面前自觉放软了声音,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儿他想到了欧欧。他比这位父亲还不如,他连欧欧都没能留住。
“那笼子具有隔绝封闭的效果,虽然我将他们关在里头没让他们被带走,可他们身上……”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他颤巍巍地掀起小丫头身上的小T恤,露出了肚子上的皮肤。
那皮肤上出现了一层层的红痕,痕迹的样子像极了某种鳞片。
“这是她的鳞,从那之后她每天都在掉鳞片,疼得她受不住半夜趁我不注意去撞墙。”这位爸爸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愿意让柏洋看到他痛苦的样子,“还有她的牙齿……”
柏洋自己去掀了小丫头的嘴唇看,她有四颗锋利的蛇牙,此时有两颗已经发黑腐烂了,小丫头的口腔因此也出现了被炎症感染的症状。
“怎么会这样?”
“我找不到可以帮我,甚至能够听我诉说这件事的人。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你被救的消息,便带着他们自作主张来找你。”男人再度抬头,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猜想她会这样大概率是我强行把她留下来的缘故。她更像她的父亲,虽然是混血,但体征和性格都更像他们那类人。”
柏洋忍不住看了一眼襁褓的方向。
男人伸手将襁褓解开,露出了里头的小婴孩儿。
“他更像我,除了一双眼睛随了他父亲,更多则是我的基因。相比较他的姐姐,他只是会不安地哭泣,来之前我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哄睡着,他哭起来……有些、有些恐怖。”
柏洋没有具体询问到底怎么个恐怖法。毕竟是丁印的种,哪怕更像他的人类父亲,到底还是有点儿力量的吧。
“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他会回来吗?”男人来此最重要的目的还是问这句话。
柏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他轻轻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我想让他回来!”男人低低地说道。
“我也想。”柏洋同样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
“他们说,你很会唱歌。”男人重新将小儿子仔仔细细地包起来,“你会唱寄托思念的歌曲吗?我想录下来,每天听,日日听,将我和孩子的思念能够传达到他所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