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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也诧异:“你怎么知道还有山谷区。哎,我最后就走的这条路,前面磕磕绊绊我就不说了,好不容易到滑索,以为万事大吉,结果那个滑索居然……”
“汪汪汪!快起床——”
突兀洪亮的闹铃声,中断了一切。
床榻上的胡灵予睁开眼,足足望了一分钟的天花板,才从恍惚迷离中慢慢回神。
大黄在自己床上哼唧唧地翻滚,不愿起来。
晨曦洒满406宿舍。这回,才是真的天亮。
原来是梦。
胡灵予怅然若失。可下一刻,他忽然转头看向田园犬,眼底渐渐清明。
不全是梦。那么真实清晰的场景,那么条理清晰的交谈,甚至现在醒过来,他依然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
是上辈子的记忆!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又被遗忘在大脑深处的,在田园犬两辈子如一日的鼾声里复苏了。
“你干吗一起床就瞪我……”黄冲对上胡灵予的眼,略带紧张地抱住空调被。
胡灵予深深望着老友:“我现在就算问你滑索怎么了,你是不是也没法回答?”
黄冲满头雾水:“什么索?”
胡灵予:“……下次别定闹表了。”
上午七点,所有参加越野考试的同学由大巴车送往“考场”。
这是侦查学考试的最后一项,前五项累计成绩自觉无望的已经纷纷放弃,只有一百九十七名坚持到了这里。
越野的考试地点每年都不同,且在考前保密,以免有同学提前过来踩点——考试区的地形地貌就是试卷,提前泄露等于透题。
几辆大巴车从柏油路开到凹凸不平的土路,又从土路开到盘山路,过田野过高桥过隧道,仿佛要带着学子们奔往世外桃源。
车内,大部分同学都在颠簸中闭目休息,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他们全副武装——防晒服、防晒镜、觉醒服、户外手套、登山鞋,仿佛野外生存小队;他们物资充足——矿泉水、饮料、压缩饼干、能量棒、防暑降温贴、随身斜挎壶,塞满大包小包。
越野考试通常只有一天,但以各位同学的阵势,临时延长到三天三夜估计问题也不大。
胡灵予、黄冲、贺秋妍、路祈四人还是坐在最后一排,和游泳考试那天返程时一样。狐狸和梅花鹿各占一边窗户,田园犬和丹顶鹤在中间。
但今天黄冲和贺秋妍没有因为疲惫而睡着,于是非常明确地发现了气氛的不对。
其实从四人集合碰头就开始怪怪的。
贺秋妍拿出手机,默默打字,趁着狐鹿各自看窗外,递给大黄:他俩怎么了?
大黄看完,摇头,口型说: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