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人看见傅西昂在那个时间段进或者出宿舍?”
“对,全都没印象。”
“监控呢?”
“监控拍到傅西昂八点回宿舍,之后再没有出来,和他本人的说法相符。但是……”
聂刚强看向欲言又止的手下:“但是什么?”
手下说:“但是监控只能拍到出入电梯,如果他是走楼梯或者干脆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翻窗户出去,那谁也不知道。”
聂刚强沉吟:“所以,你觉得他在说谎?”
手下有点纠结:“怎么说呢,以我多年治安侦查经验,他的表现不像撒谎,可是以他在这个学校的口碑,干出袭击同学的事儿一点不稀奇。”
聂刚强上下打量自诩“多年经验”实则去年才转正的年轻手下:“再给你一次机会。”
手下一秒立正:“聂科,我认为凡事不能‘我觉得’,咱们办案讲的是证据。”
聂刚强手机适时响起。
治安科长转身去接,手下暗暗擦冷汗,跟着魔鬼科长,事业的奋斗路真是处处坑,步步坎。
电话是痕检那边打来的,因为大雨,现场足迹、打斗痕迹等等全被破坏了,有价值的证据几乎一点没留,扩大搜索范围后,才在分散的几处采集到一些不同鸟兽毛。
“含人类DNA的兽化科属一共验出十二种,”痕检逐一汇报,“橘猫,灰兔,貉,夜莺,雪鸮,朱鹮,阿拉伯狼,泰迪犬,大丹犬,非洲狮……哈萨克马,黑色美洲豹。”
聂刚强神情一凛:“最后两种比对了吗?”
“比对过了,”痕检道,“分别和田锐铭、傅西昂的DNA一致,不过两种兽毛采集的地方不在一处,哈萨克马的兽毛在1号地点,美洲豹的兽毛在相隔二十米远的6号地点,在这一地点发现的兽毛还有犬、狼、猫、兔四种。”
“好的,谢了。”挂上电话,聂刚强陷入沉思。
田锐铭在被袭击后,应激兽化,以马形同
攻击者对抗,后来骨折,又恢复人形才得以逃跑,故而被袭击处的泥土里留有马毛。但是其他……
楼道寂静,手下从微微外泄的手机听筒里,大概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此时问:“聂科,是不是可以带回局里了?”
聂刚强还是沉默。
手下有点着急道:“傅西昂以人形袭击田锐铭,后来看田锐铭跑了,他很可能也选择兽化撤退,所以他的兽毛虽然留在现场,但和袭击点有一定距离,这很合理。”
“合理,但不过硬,”聂刚强终于开口,“你别忘了,案发地点本身就是临近主干道的绿化区,平时很多兽化同学在其中穿行,你怎么能证明兽毛就是当天晚上留下的?”
手下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