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多年,路祈从来都是自己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根本不会问别人什么“假如”。
众所周知,“无中生友”或者“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题模式,提问者多半就是当事人了,只是路祈口中的另外一个人是谁?小狐狸吗?
丹顶鹤难得在人情世故上灵光一次,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路祈和小狐狸才不是什么朋友,是正正经经的恋爱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贺秋妍再次开口,“但我劝你趁早坦白,争取个好态度,如果最后是让对方发现你当初另有目的,小心连朋友都没得做。”
“算了,”路祈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本来就不该做。”
贺秋妍皱眉:“什么意思?”
路祈苦笑一下:“不仅目的不纯,还总把对方卷进危险的事情里,自以为能护得万无一失,结果出事的时候永远不在。”
贺秋妍将嘴唇抿了又抿,还是没止住心里话:“好没用。”
路祈乐出声:“嗯,特别废物。”
……
七年前,某私人实验室。
“听妈妈的话,躲在这里不要出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一个穿着白色实验大褂的女人,将一个男孩送入密室。
密室温度很低,周围都是冷冰冰的药品。
这里曾是兽化医学研究所下属的实验室,当时为保护管制药剂安全,建立了密室,并在里面安装了双层中空单项透视玻璃,以便研究人员进入密室后,仍能看到外面实验室的情况,且玻璃完全隔音、防爆。
现在,玻璃外面只有一个身影。
那是男孩儿的父亲,正在紧张地默念着什么,像即将登场的蹩脚演员,复习最后一遍台词。
“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男孩儿今年十一岁,认为自己已经懂了大人的世界,“妈妈,聂叔叔不是说兽控局会保护我们吗?”
“没时间了,他们要来了。”男孩儿父亲看一眼墙上的钟表,焦急提醒。
女人匆忙摘下自己的项链,给儿子戴上:“记住,千万不要出来,害怕的时候握着它,妈妈就能知道。”
密室厚厚的合金门,重重关闭。
世界忽然安静。
一帮人闯了进来。
他们像是要找什么东西,逼问不出,便自己动手。
实验设备翻倒,仪器毁坏,试剂碎了一地。
狼藉,暴力,鲜血。
男孩儿目睹一切,疯狂哭喊着砸玻璃,失控兽化一遍遍撞门。
世界还是那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