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不说话了。
他看着苏乐生,眼里的火焰“腾”地一下扬起来。
然后猝不及防地给了苏乐生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这个姿势太奇怪了,苏乐生被他抱着抵在墙上,两条腿被迫分开,只能虚虚地环着梁颂的腰。梁颂埋头嗅着他的味道,下巴和脸颊蹭着他的发丝,滚烫的手从他的发尾移到敏感的后颈,轻轻地蹭了一下。
像有一阵酥麻的电流从后颈打下来,苏乐生抖了一下,下意识要把身前的人推开。
“你自己说要让我抱的。”
像是察觉到他的抗拒,梁颂闷闷地、撒娇似的哼了一声,黏人的大狗一样搂紧了他。
“我会控制住自己的,你别不要我……”
谁不要你了?
苏乐生这才知道易感期的Alpha有多不讲理。可那些话又的确是他自己说的,梁颂也的确,除了拥抱以外没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
说起来,这样的梁颂还是蛮可爱的。苏乐生想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梁颂的头发。
“嗯……”
他闭着眼睛哼了一声,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和苏乐生的心跳和在一起。
这天晚上,苏乐生带梁颂回了家,让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紧闭的卧室门隔开了他们,茉莉味的信息素却越过阻碍给了易感期的Alpha足够的安全感。
梁颂本可以趁苏乐生睡着的时候偷偷走进卧室去开那只铁盒子的,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这么做。
眼看还钱的日子越来越近,苏乐生不光周末出去打工,每天放学后也没闲着,去学校附近的饮品店帮忙。他一开始不许梁颂跟着,可怎么说对方都不肯,最后只好各退一步。苏乐生让梁颂放学以后在饮品店等自己,不过不许他帮忙,只能坐在那里看书写作业。到十一点多苏乐生工作结束,他们再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时间一晃就是一周多,星期六下午三点多,苏乐生和梁颂去了沙县。
因为郑家的资助,南城市志愿者协会的资金比周边几个县市的兄弟协会都来得充足,每隔一个月都会印一批带着寻人启事的扑克牌和广告衫之类的东西分发。这件事每年都是刘姨负责,十几平米见方的店里堆满刚从工厂拉来的大小纸箱,里面的东西要按照清单一件件核对分类,再按需寄到需要的地方。
苏乐生帮忙干这活已经是驾轻就熟。他在工业大电扇强劲的“呼呼”风声中把三盒扑克牌用皮筋捆好,写上标签,问刘姨有没有苏兰的消息。
“没有。”刘姨摇摇头。她正把一大捆文化衫从箱子里“拯救”出来,“你也别太难过,总会找到的。今天我去协会里一看,有个和父母走散三十年的都找到家了,真是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