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真没想哭的,湿意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地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呢?苏乐生用胳膊蹭了蹭眼睛,没话找话地找补【是鼻子有点痒。】
“来来来别揉眼睛。”刘姨把抽纸往苏乐生面前推了推,余光瞥见他手腕上的金色,“哎哟,我刚才都没发现,你这手表挺好看的。”
“就是款式老点,有点像我结婚那时候戴的,不过我那个是银色的,九几年花了三百多块呢。 ”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哦。”
刘姨应了一声,在心里埋怨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净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转移话题:“对了,最近我怎么都没看见小梁和你一块儿来?”
一声闷响,苏乐生手里的笋掉到地上。
“剥了皮太滑了吧?没事,捡起来冲冲就得了。”
苏乐生应声沉默地把笋捡起来,走进厨房。
“怎么了,你俩吵架啦?”刘姨在外面问,声音在哗哗的水声之下显得有点不真实。
苏乐生关掉水龙头望着被油渍溅出陈年黄垢的墙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自己和梁颂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却又觉得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其实小梁这个人挺好的。”
几十分钟后,刘姨拿处理好的笋加酸菜煮了一大盆粉干,在饭桌上又提起这茬。
【阿姨。】苏乐生放下碗打断她【我现在不是很想说这些。】
“你这孩子。”
刘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就算你不愿意听阿姨也要说。小梁平时对你有多好我可是看在眼里,你俩究竟有什么矛盾不能说开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所有人劝苏乐生和梁颂“和好”说的都是这些话。
看来他之前对自己真的很好,好到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苏乐生埋头猛吃,用吸溜粉干的声音掩盖吸鼻子的声音。
“不是,我劝不动你了是吧?”
刘姨以为苏乐生脾气上来了故意和自己对着干,急得索性把筷子一放: “实话跟你说了吧,之前那五万块钱是小梁给的。”
苏乐生差点把手里的碗摔到地上。
【阿姨,你别跟我开玩笑。】
他有点狼狈地扶住碗,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
【梁颂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我没跟你开玩笑。”刘姨认真地看了苏乐生一眼,放下碗,转身走进店后面住人的小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