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梁颂自己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郑家早年是靠轻工实业起家的,后来虽然也涉足股票和房地产,但和那些老牌的商业家族比起来,始终还是低了一头。
郑家要想往上爬,最重要也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和那些家族联姻。郑飞和他母亲绝对不会平白地放过郑绮越。
“谈谈?”
郑绮越低低地嘁了一声,望着江水的眼睛有点泛红:“他不会跟我谈的,我在他眼里就是个棋子,哪有人会和棋子讲道理啊?”
“别光说不开心的,咱们聊点别的吧。”
郑绮越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若无其事地深吸一口带着潮腥气的空气:“为了找你我可是乖乖念了一周多的书,怎么都没看见你来上学?”
“没怎么,就是不想去。”
郑绮越拖长音调“哦”了一声,探究地看着梁颂:“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呀?”
梁颂笑了:“你觉得我怕你?”
“那倒没有。”郑绮越摇头,愈发话里有话,“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呀?你不是怕我,是怕某些人。”
梁颂手里的奶茶杯发出“咔”的一声:“你想说什么?”
“你不诚实。”
郑绮越“啧”了一声,看向梁颂的目光中像带着不满,又像是愈发兴味盎然:“你真的不知道?那我问你,‘有心待与他举案齐眉’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课文?”
“你少来啊。”
梁颂的避重就轻让郑绮越真的有点急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偷看了你的课本,你把那句话圈起来了,还在下面写了他的名字又划掉。”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就是刚开学的时候我问他名字,随手写在上面的。”梁颂恍然大悟地说,看着郑绮越笑,“你怎么这么能联想,嗯?”
“我不信,你还把那句话圈起来了呢。”
“那是笔记,我又不止圈了这一个地方。”梁颂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
“真的。”
梁颂看着她的眼睛说,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点躲闪。
流转的月光和霓虹把他本就立体的五官勾勒得更加分明,有种逼人的英俊,和天然的让人信服的气质。
“那行吧。”
推测失败,郑绮越无聊地耸了耸肩,双手攀着栏杆,身子荡秋千似的往后仰,“不过我觉得也是,估计他也不喜欢你,你俩没戏的。”
“哦?”梁颂似笑非笑地问,“你怎么成天想这些?”
“因为我无聊啊。郑飞不死心还想拿金屋藏娇的事儿跟何家谈判多捞点儿好处,我要是不给自己找点事儿做烦都烦死了。”
“你在学校也是这样拿他解闷的?”
“干嘛,不行啊?”郑绮越扬起下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