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梁颂应了一声,走到车门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拉开车门,看见苏乐生穿着脏兮兮的浴袍蜷缩在后座上,双颊潮红。
像是嫌热,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又透着一丝/诱人的甜腻的闷哼。
他急得低声呜咽,仰着修长的脖颈喘息,痛苦得像是快要被欲望烧成灰烬。
梁颂呼吸一窒,眼前的场景骤然和十年前的重叠起来。只不过那时候他看到的是姐姐毫无生机的冰冷遗体,这次是自己的心上人被活生生折磨的场景。
对郑飞的恨意像疯狂的潮水涌上心头。梁颂再次体会到那种锥心的痛苦和无力感,他带上车门,下意识想叫一声“哥哥”,却把那两个字吞了回去。
因为苏乐生说过,别那么叫他,他觉得恶心。
梁颂红着眼睛,伸手探了探苏乐生的鼻息和脉搏,又检查了一边他身上的伤口,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的。
“对不起。”
梁颂连声音也发颤。他俯身抱住苏乐生滚烫的身体,脱力似的把头靠在他肩上。苏乐生的身上全是让人憎恶的硝烟味,让梁颂的独占欲和心疼达到了顶点。他巴不得给苏乐生一个终身标记把他永远拴在自己身边、身上只能有自己的味道——这股冲动却该死的被仅有的理智阻挡。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梁颂强压下属于Alpha的本能,用自己的信息素轻柔地裹住苏乐生,替他洗去那股硝烟味。
“唔。”
似是察觉到梁颂的存在,苏乐生低低地哼了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睁开眼睛迷离地看向他。
“是我。”
梁颂抬起头来和苏乐生对视,还在发抖的手覆上他的,分开他的五指紧扣上去:“我来晚了,但是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没事了…… ”
“没事了”三个字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苏乐生几乎被欲望熔断的理智稍稍恢复了点。
察觉到梁颂的焦急,他下意识安慰地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
“乐生,你……”
这一个轻轻的动作让梁颂心都化了。他喟叹一声,替苏乐生把凌乱的浴袍重新穿好,顺便拦住苏乐生还要往身下伸的手:“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不能……你身体会受不了的。我想办法让你冷静下来好不好?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没有。
苏乐生本能地想说话,意识却好像被关进了黑漆漆的笼子。他怎么也没法完全清醒过来、没法做出回应,只有一个本能。
那就是想要靠近眼前的人。
他好像得了一种干渴的病,只有带着木质香气息的清泉能够救他。苏乐生迷迷糊糊地想着,在梁颂怀里转了个身,低下头露出雪白的后颈。
汗水和乌黑的碎发沾在那上面,茉莉的气味肆无忌惮地散发出来,挑战着梁颂的忍耐极限。
“别这样,求你了。”梁颂仰起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好容易压下去的欲望眼看就要卷土重来,“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