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西装革履的郑飞和好几个政府官员站在镜头前微笑。沙发上的梁颂“啪”地一按遥控器,空荡荡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他看向茶几上的资料,上面的数据显示,至少从十年前开始,郑家就开始利用旗下投资的“天海”药厂和东南亚某国家进行药品走私交易,“天海”因为污染问题倒闭之后,他们又开始用另一家药厂做同样的事。
最近因为国际局势变化,他们和那个国家的交易断了,郑飞曾经负责这项任务的手下也在一场码头械斗中丧生。如果梁颂没猜错,郑飞派人暗中“考察”自己这么久,应该是想让自己参与到和另一个国家新建立的交易线中。负责这事的人叫任平,跟郑飞去过好几次“东城”,也旁敲侧击地和梁颂聊过几回天。但梁颂看得出来,郑飞不太信任他。
那些药品是用来提取“粉色樱花”的原料。从各方收集的消息来看,除了违/禁药品和情/色交易,郑家甚至还涉及用新研发的“粉色樱花”剂型进行人体/实验,之前那些失踪的Beta也很可能与他们有关。这个消息让梁颂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兴奋。如果他能打入郑家的走/私交易内部,就能找机会搜集到证据……
“咳、咳咳!”
梁颂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假性易感期的症状比想象中严重得多,他打开茶几上的药瓶,不就水地直接咽了一片。干涩的药片破开咽喉,强烈的药性几乎是立刻就在身体里挥发开,让他的腺体灼烧一样烫起来。
假性易感期来得猛烈汹涌,对茉莉味信息素的渴望在几秒钟后就达到顶峰。梁颂从口袋里拿出那只毛茸茸的猫咪发圈放到鼻端。那上面已经半点苏乐生的味道都没有了,但好像只要沾了“苏乐生”这三个字,就能让他望梅止渴一样回忆起对方信息素给他的感受。
“乐生……”
梁颂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发圈上的绒毛,面朝里蜷缩在沙发上,仿佛那里是他用来怀念苏乐生的暂时的安乐窝。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尽情暴露自己对苏乐生的爱和渴望。脑海里苏乐生的形象仿佛凝成实体,他刚从浴室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上扎着那根毛绒发圈,走到梁颂身边,给他盖了一条毛毯。
然后隔着毛毯环住他,让他觉得像是一脚跌进夏日的茉莉花海……
忽然,梁颂的手机响了一下。
所有的温柔眷恋都被这一声打断。梁颂脊背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暴戾。
他拿起手机,看见是江医生给自己发的消息:10号见个面,地点你定
L:上午十点半在清泉公园对面的喷泉吧。
对面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就一个不带标点符号的“好”字。
这个状况从军训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从来没变过。一从军训基地回到南城,梁颂就借了家网吧的座机给江医生的诊所打了个电话,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家文化公司。
文化公司的工作人员对上一任屋主的去向一问三不知,江医生事先也没对梁颂透露搬走的事,那么现在和他联络的这个人……
究竟还是不是江医生?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梁の易感期
梁颂:哥哥,我热
苏乐生:那就多喝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