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他们彼此都知道这肯定是一句假话。
“以后别抽烟喝酒了,再疼也不能这样。”
“好。”梁颂乖乖地答应。
“你怎么会来首都大学?”苏乐生终于问出盘桓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你不是该在警校读大三吗?”
“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在警校继续待下去, 毕业也没法再做这一行。何况我考警校的目的本来也就是为我姐姐报仇, 现在目的达到,我也就没什么执念了。”梁颂边说边观察苏乐生的神色,见他的表情有点严肃改口道, “后来上头特意联系了一所大学, 说可以破格收我进他们学校,可我偏要自己考首都大学, 把他们气得够呛。”
苏乐生忍不住莞尔:“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来这里。”
梁颂的眸光忽然黯了黯:“你知道原因的,不是吗?”
他会选择来考首都大学, 不光因为苏乐生在这里, 还因为两年前他们在教室窗边和家里如豆灯光照耀下的无数次谈话。苏乐生说想尽自己所能让这个世界变得稍微好一点, 于是这后来也变成了梁颂的梦想。
只是现在不适合说这个, 太沉重了,也没什么必要。梁颂抬眼看了看比平常宽敞多了的食堂窗口:“刚才没发现今天竟然还有月饼卖,我去买两块吧,你要什么口味的?”
“有蛋黄就行。”苏乐生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吃过甜品零食,这两年条件变好了一时半会儿还改不掉省钱的毛病,光是想到“蛋黄月饼”四个字,他好像就嗅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
“好。”
梁颂朝他弯了弯眼睛走到窗口前。苏乐生看着他的背影不觉失神,手机震了好几下才意识到有人给自己打电话。
“喂刘姨。”苏乐生没意识到自己连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们今天怎么样?店里的生意……”
“乐生,你小姨出事了!”
刘姨压抑不住的焦急哭声骤然把苏乐生的心打进谷底:“刚才店里来了个醉汉故意找茬,拿酒瓶子把你小姨打伤了,医、医生说她过度惊吓诱发了老毛病,我……”
苏兰的遗体被发现那天的惊雷穿过两年的时光轰然在苏乐生耳边炸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刘姨电话的,只知道梁颂拿着月饼过来的时候,对方担忧的神色在自己眼里变成一片水汽模糊的虚影。
“乐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小姨,她……”极端的担忧和恐惧让苏乐生的心乱成了一锅喧沸的水。他也不知道自己把话说清楚没有,急匆匆地揩了把脸上的泪水就往外走,“对不起我没法陪你了,我要去冀省一趟。”
“今天中秋节,动车和大巴票早都卖光了,
你要怎么过去?”梁颂追上来问。
苏乐生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