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生的答案也始终如一:“没有 。”
真不是苏乐生有意拖延时间,他心里比谁都着急。可每次和梁颂在一起的时候,他临出门前好容易鼓足的勇气都会莫名其妙地从心里溜走。而面对他明显到几乎已经藏不住的异常,梁颂却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
他明明在追自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似乎变得更远了。越来越浓的不安全感笼罩了苏乐生,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转眼就要到冬至了。北方这边人人都吃饺子,南城的习惯却是在冬至当天早晨搓糍粑蘸着白糖和芝麻黄豆粉吃。苏乐生他们人在他乡没法讲究那么多,就在冬至第一天吃过晚饭以后开始搓糍粑,下锅煮了第二天早上一热就得。苏桂把梁颂也叫来了,大晚上她和刘姨住的小出租屋里一片热气腾腾,俩人在餐桌上搓好了生丸子就送进厨房,让苏乐生和梁颂去煮。
“喏,这是最后一盘了。”
刘姨把一大盘白白胖胖的丸子递到苏乐生手边,在围裙上蹭了蹭沾满元宵粉的手:“黄豆粉明早再炒吧,刚出锅的吃着香。”
“行。您和小姨先喝点茶歇会吧,饭桌放着我来收拾就行了。”苏乐生把汤圆下进沸腾的开水里,转头一看梁颂正站在水池边洗盛过生丸子的盘子,顿时蹙起眉头,“说了让你别动的。”
“没事,我这段时间手好多了。”梁颂像犯了错的大狗似的冲苏乐生笑了笑。这两个月来他每个礼拜都上首都郊区一个名中医那儿针灸,苏乐生又照医嘱买了握力球之类的东西陪他复健。右臂虽然还是不大利落,但已经不至于一动就疼了。
“那也不能碰冷水。”
苏乐生“铁面无私”地走到水池边挤开梁颂,把漏勺交到他手里:“去看着锅,差不多了捞出来。”
“好。”梁颂乖乖听话。狭小的厨房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苏乐生洗碗时发出的水声和锅里“咕嘟咕嘟”的声响。苏桂和刘姨在外面喝茶聊天,时不时低低地笑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么开心。
苏乐生的心跳蓦地变得有点快,余光往梁颂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人的脊背宽阔身材修长,薄薄的灰蓝色毛线马甲衬出紧窄的腰线,垂下来的右臂上袖子被稍微拉上去了一点,筋络性感手指修长,看上去分外诱人。
苏乐生忽然发觉自己之前的思路可能出了点问题。像姜浩那样直接嘴对嘴地强吻人家对他来说可能有点难度,但要是他主动亲一下梁颂的手之类的呢?
那样的话,梁颂会是什么反应?
“乐生,电话!”
客厅里,苏乐生的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来。他吓了一跳,看见刘姨直接替自己把手机拿了进来:“姜浩打给你的。”
“谢谢姨,你放那边就行了。”
刘姨照苏乐生说的做了就转身离开。苏乐生在抹布上蹭了蹭手,直接开了免提。
“喂,乐生你干什么呢?”南城传统冬至可是个重大节日,姜浩那边全是一阵接一阵的鞭炮声。
“我在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