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见不远处另一张床铺上的郁兴惊恐地看向他的方向,并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的方向靠近,试图逃离房间,时煜赶忙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换上另一副理论上绝对不会出错的平静神情。
只能说轮回者和轮回者之间果然也是有差别的。
一睁眼就看见关卡boss站在自己床头,谢临渊的表情看着反倒还挺不错。
谢临渊无视摸到门口打开门的郁兴投过来的,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表情,坐到床沿回以一个和半分钟前的时煜同样灿烂的微笑:“早啊,时煜。”
“这么早来我宿舍干什么?是早起打算来找我一起玩么?”
“也可以是,”时煜顺着谢临渊的话,斟酌着往下说,“只是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玩着实在没什么意识。”
“我的朋友们都还在宿舍里,我们大家都很愧疚昨天发生的事情。老师您能把他们放出来么,我们还要上课呢。”副本的人设和本身的性格本就意味着时煜说不出什么谢临渊喜欢听的甜言蜜语,到最后,他只勉强拼凑出了这样的一副说辞。
“是么,我就知道。”谢临渊则对此并不意外。或许他早早就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在比较时随时会被时煜放在后面的人,他此时也没显出多少失落来。
毕竟失败则意味着鬼气消散靠近死亡,谢临渊并不怪他。
不等时煜继续往下说,谢临渊径直步入正题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可以啊,我当然可以把他们放了,不过这也是有要求的。”
“我答应你把你那些对我动手的朋友放了,但你以后必须得对我更好一些,就从现在开始。这样,只有当我们作为关系很好的朋友后,我才会有说服自己放过他们的可能。”
“更好一些?”时煜皱眉看向他,“有没有什么标准或是要求?”
谢临渊:“没有标准也没有要求,具体得看你表现。”
“如果连双方之间的都有什么作为标准来度量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很塑料。我可不是什么能为了塑料朋友学会宽容的人。”
“好吧……”时煜沉吟片刻,终于有了点不违反人设的灵感。
回想这几天来的遭遇,这几天来他唯一没答应的事情恐怕也只剩下那个了。
于是他忍着羞耻开口:“我记得前几天你说你想和我玩举高高,我当时是拒绝你了。”
“既然我们现在作为朋友,那我现在同意,你看这怎么样。”
该怎么形容时煜现在脸上的表情呢。
明明说出这些话时整个人看着都害羞得不行,脸颊上也跟着泛着大片羞耻的粉色,整个人却偏要摆出一份正经严肃的模样,也不管这模样和那张稚嫩的脸看着有多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