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会好可怕？”

    他想起了进入天圣城时那些人的目光，驾车的车夫从头到尾都不愿意正眼看他们一下，而迎接的教徒们显然也并不欢喜热烈，反而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们。

    “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为什么好可怕？”

    他们，我们……梅甜甜为什么要把天圣城的教徒们和参演的嘉宾们区分开来？而且整个天圣城都没有镜子，这又是为什么？

    可如果他们真的跟天圣城的人不一样，那为什么彼此看的时候没有异样？甚至在玻璃和水池里看的也没有区别？

    宋安有些搞不懂，但梅甜甜的话无疑给他指明了方向，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和天圣城，就是敌对的关系。

    祭祀很快就准备好了，双面祭司们过来，将他们押了过去。

    祭台就在宋安发现墓碑的地方，那些巨大的石柱冲天而起，而中间的祭台上已经摆好了五件祭品。原本恨不得将他捏碎的无头巨人，此时也安静地握着斧子，静立在教皇怀特的身后。

    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宋安心道果然，所以那些祭品根本就不是教皇找不到，而是他明知道在什么地方却无法拿到，只能哄骗他们这些可能跟神灵有关的人去拿。

    既然如此，教皇拿到祭品的目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召唤神灵，又或者说召唤邪神，而是为了将其毁灭。

    宋安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不仅是因为任务无法完成，更是他对自己催眠时下的暗示发挥了作用。作为一个疯狂而虔诚的教徒，他根本无法忍受有人竟然打算杀死他的神明。

    他双目通红地瞪向教皇，如果不是被人压住，恐怕早就扑了上去。

    教皇并不在意他的目光，挥了挥手让人把他们按在了祭台上。

    祭台上不知道斩杀过多少人，凹凸不平的大理石石面上侵染着浓厚的血渍，一层层地叠加起来，甚至入侵到了纹理里面，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那腥臭的味道。

    “教皇大人，您干什么？！”

    云慕惊恐而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让宋安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嘲弄着他的天真。

    看来直到现在，云慕也没有看透祭典的真相，还被教皇怀特迷得头晕眼花，真把自己当成唯一的例外了。

    教皇怀特依旧温柔地看着他，轻言道：“别怕，很快的。既然你是我虔诚的信徒，那就应该为我贡献一份力量。我不求你的血肉能够让邪神奈亚安静，但至少，你可以跟着他一起下地狱。”

    宋安猛地睁大眼睛，奈亚？那不是跟审判者大人同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