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阮凡觉得热, 半梦半醒间蹬了下腿, 想把被子踢开,却踢到了什么稳固的屏障, 接着就更热了。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不对, 猛地睁开眼, 便对上了锦竹漆黑深沉的眼眸。
“王叔?”迟阮凡看着撑在他身上的人,眼中闪过片刻迷茫。
而在他感知到两人此时的姿势后,迷茫瞬间散去,整个人清醒得像是在夏日被泼了一盆凉水。
那水能泼去他的迷茫睡意,却浇不灭别的火焰。
“王、王叔,你这是……”现在的情况太过惊人,以至于迟阮凡几乎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只能本能地往后缩。
摄政王握着他干嘛?
不会是被他抵到了,一怒之下想把他废了吧?
“陛下。”
锦竹用留在外边的左手按住小皇帝的肩膀,他注视着小皇帝那染上绯红的白嫩脸颊,笑道:
“陛下已成年,却还未通晓人事,是我这个做王叔的不称职。”
迟阮凡道:“王叔每日为国事操劳,自然无心顾暇琐事。”
——你没错,你都是对的,还请手下留情。
锦竹只是深深注视着迟阮凡,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
他不希望看到小皇帝有子嗣,不给小皇帝选妃,甚至没给小皇帝安排宫女助他通晓人事。
小皇帝虽已及冠,却从未有过阴阳结合的经验。
还单纯得就像一个稚儿。
锦竹眼中带笑,他揽着迟阮凡,手掌拂过其背脊,轻柔安抚,直到对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才道:
“今日臣就借这个机会,教导陛下人事。”
迟阮凡被锦竹安抚住时,以为接下来会是“臣有错”“不,王叔没错”一类的对话。
两人互相来往一番,最后由他表示不需要安排人助他通晓人事,那种事哪有吃喝玩乐有趣,摄政王也“无可奈何”地依了他。
这样一来,摄政王对他的识趣满意,他也能过得舒心。
哪想到,摄政王竟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摄政王借这个机会教导他人事?这是摄政王该干的事吗?
迟阮凡惊呆了。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幻听了。
直到在摄政王手指开始动,迟阮凡低哼一声,忙抓住身上人的上臂,惊慌道:
“王、王叔,这教导是不是有些不对?”
哪有摄政王亲身上阵教皇帝这个的?
亲爹对亲儿子都不带这么教的啊!
“也是。”锦竹表示赞同地点了下头,微微凝眉思索。
迟阮凡松了口气,以为这种荒唐要结束了,却听摄政王道:
“这般教导自然不对,只是今日准备不足,臣先从手、腿、口开始教导陛下,别的臣来日再教。”
迟阮凡:“???”
您还是给我一本图册吧,我照着学就好,不劳烦您了。
迟阮凡正要开口,就见摄政王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