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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浴池中坐下,让温热的水没过肩头。

    明明周身温度变得更高,他却感觉没那么热了。

    大概是摄政王不再身边。

    正想着,就听摄政王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退下。”

    仅穿着一身里衣的锦竹走入殿内,命所有侍奉的宫人离开。

    大太监安永忠看了眼皇帝瞬间僵硬的背影,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带着宫人躬身退出。

    他见过龙榻上那盒子里的东西,清楚摄政王在酝酿着什么。

    别看这段时间摄政王都宿在陛下寝宫,偶尔还会叫上几次水,那都是开胃小菜。

    今日早上,那盒子就空了,摄政王今晚,是要动真格的了。

    摄政王权势滔天,名义上的一人之下,实际上的万万人之上。

    可摄政王竟还对那只存在于名义上的“一人之下”不满,欲从另一个特殊的方面,将皇帝摧毁。

    大太监内心的想法,迟阮凡是不知道的。

    他看着摄政王合衣进入浴池,一步步朝他走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陛下可是怕了?”

    锦竹在迟阮凡身前坐下,白色的里衣因池水的浮力而微微鼓胀。

    “是有一点紧张,”迟阮凡心如雷鸣,他注视着摄政王的眼睛,眼里是全身心的信任,他缓缓道:

    “王叔总会包容我的,是吗?”

    “当然,我的陛下。”

    ·

    现在的千秋节,还不是迟阮凡掌管政权时只休一日的规定。

    千秋节休沐三日。

    百官休息,皇帝也休息,自然没有早朝。

    锦竹精疲力尽,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

    迟阮凡撑着脑袋看摄政王。

    他几乎没见过摄政王熟睡的模样,对方总起得比他早,每每他醒来时,身边早空了。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的注视,锦竹缓缓睁开眼,伸手揽住了他,低声唤道:“陛下。”

    “王叔。”迟阮凡回了一句,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迟阮凡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摄政王嗓子没哑,他的嗓子竟然哑了。

    不过也是,他肆意惯了,就算宫人们就候在外间,他也敢在摄政王耳边一遍遍喊“王叔”。

    摄政王却格外内敛,一直紧咬着牙不吭出声,只有忍耐到极限时,才会从喉中发出一声低哼。

    “陛下可喜欢臣昨晚的侍奉?”

    锦竹低声问着,双眼凝视迟阮凡的眼睛,不肯放过一丝情绪。

    迟阮凡道:“很好。”

    好到让他怀疑,摄政王是不是早就有人了,不然怎么这么熟练?

    若不是他学习能力强,且会举一反三,都要被摄政王完全主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