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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想一直守在摄政王身边,但他已经不是那个有王叔宠着,万事无需操心的傀儡皇帝了。

    他得批阅奏折,处理朝政,治理国家。

    迟阮凡在御书房待了很久。

    他批阅其奏折来,倒是得心应手。

    那些当年发生过的重大事件,迟阮凡脑海中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若是奏折中提起,他能很快联想起,并给出解决方案。

    时间主要耗费在了解现在的人和事上。

    他连现在的六部尚书分别是谁都记不清。

    看到那些名字后,他倒是都能记起来,甚至还能说出那人一生中的重大成就和过错。

    可问题又来了。

    他不知道哪些成就是他们已经达成的,哪些成就是将来才达成的,又有哪些过错是即将犯的。

    当迟阮凡理清这些复杂的人和事后,已经是深夜。

    他略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额角,摆驾回朝阳殿。

    进入殿中,迟阮凡解下狐裘,交给一旁的小太监。

    他往东侧偏殿的方向看了眼,怕吵到锦竹,压低了声音问:

    “摄政王歇了吗?”

    宫人道:“尚未。”

    迟阮凡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反正不管宫人回答什么,他待会都会去看望摄政王。

    哪想到摄政王竟真的没睡。

    这都什么时辰了,竟还不歇息!

    迟阮凡快步走入东侧偏殿,先看了眼床榻。

    榻上没人,锦被叠得整整齐齐,分明是从未动过的模样。

    环顾殿内,迟阮凡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锦竹。

    窗户还是开着的,有棉絮般的雪花随风飘入殿内。

    迟阮凡气炸了,快步走过去关上窗。

    他俯身一把抓住锦竹肩上的衣服,胸膛起伏,好一会才忍住怒气,咬牙道:

    “你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吗?竟还在窗边吹寒风!”

    锦竹抬眸看他,眼中带着不解,“陛下生气了?为何?”

    “你说为何?”迟阮凡俯身逼近,“你这般作践自己的身子,我、我……”

    迟阮凡突然发现自己没法解释。

    他因心爱之人作践身体而心疼生气,这理所当然。

    可在这时的锦竹眼里,他们并没有那样的关系,他们甚至还是敌对方。

    迟阮凡无力松开手。

    额头抵在锦竹的额头上,静静平复着胸腔中翻涌的情绪。

    他得慢慢来。

    慢慢对王叔好,把爱意化作温热的水,一点点温暖王叔,而不是化作火,把王叔灼烧疼。

    良久,迟阮凡睁开眼,站直身,为锦竹抚平肩上衣服的褶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