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接过茶,垂眸喝了口,悄悄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
“陛下,臣已数月未曾沾过酒,可否赏臣一壶酒?”
吹枕边风这种事,锦竹实在做不来,便想着借酒装醉壮胆。
皇帝和摄政王都不是好酒之人,朝阳殿里自然没有酒。
迟阮凡听了这请求也没想太多,只当是摄政王一时想起酒,就想喝了。
迟阮凡差人问过御医,确定摄政王的身体情况能饮酒,便让宫人去取了贡酒来。
“我与王叔共饮。”
迟阮凡倒了两杯酒,将一杯交到锦竹手中。
锦竹来接他的酒时,迟阮凡有突然想跟锦竹来一个交杯酒。
这太疯狂了。
可能会刺激到摄政王,也可能被摄政王发现他的心思。
迟阮凡按捺下冲动,静静陪摄政王共饮。
只是摄政王饮得有些快。
迟阮凡才刚喝了半杯,摄政王就将那一壶都喝完了。
候在一旁的魏总管立刻上前,呈上新酒,换下空酒壶。
锦竹拿起酒壶,就往杯中倒酒。
迟阮凡按住他的手,道:“王叔,慢点喝,别急。”
王叔实在不是嗜酒之人,今日怎么这般……
迟阮凡正想着,就见锦竹侧头看他,神情略有些茫然,眼里带着微醺的醉意。
迟阮凡微有些诧异。
王叔的酒量,应当没这么差啊。
锦竹随即身子一歪,软若无骨地倚靠到了迟阮凡身上,还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迟阮凡顿时把那些许不对劲抛到脑后,抬手揽住身上的人。
他垂眸看着肩头倚靠的人,心想,王叔绝对是醉了。
若非喝醉,又怎会这般与他亲近,还用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他。
这般模样,竟像极了当初那个宠他疼他的摄政王。
仿佛他们从未有过争斗。
“王叔……”
迟阮凡低声唤着,喉结滚动,他拿起锦竹倒了小半杯的酒,塞到锦竹手里,放轻声音哄道:
“再陪我喝一杯。”
锦竹顺从地接过酒杯。
迟阮凡悄然伸手,端着酒杯绕过锦竹的手臂,做出交杯的姿势。
“喝了这杯交杯酒,就是定了终身。”迟阮凡说着,注意到锦竹端酒的手颤了下。
他以为摄政王已经醉得失去了平衡,忙分出一只手,托住摄政王手中的杯子,两人同时饮下了酒。
饮了这杯言不正言不顺的交杯酒,迟阮凡心情愉悦,只想和锦竹好好亲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