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巫还以为龚总会气得直接掀桌,没想到龚总一会儿就出来了,手上满满抱着一堆东西,直接走到厨房。
厨房里最干燥暖和。团子没用上几天的小窝被放在最底下,陌生的小亚兽小兽人,外加一个胖团子全都塞了进去,外面层层叠叠地围上了几层兽皮。
团子嗷嗷呜呜地想出来,结果被他独-裁阿爹按住了给当暖炉。团子憋屈地舔舔小兽人的毛。
在食堂里,灾民们已经吃过一顿,两个小崽子这副模样不是饿得,而是冷的,主要还是伤了底子。这一路,成年人都熬不住,这两个小崽子能熬到这里,已经算是命大了。
龚总的脸色很难看,看向栗的眼神愈发不善,宣布:“今天晚上没饭吃!”
等被村长夫人叫来的几个人到了之后,龚总了解到的情况更多了些。被黎和团子带回来的两个小崽子,并不是个案。像这样在灾难中失去双亲的小崽子,足足有二十多个。
将近三百人的灾民构成不算十分复杂,但也不是一个什么团结友爱的团体。在现实面前,成年的兽人们首先放弃的就是这些小崽子。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改善,他们好歹把小崽子们活着带到了小河村,之后的责任当然就转嫁给了小河村。
龚总对灾民们的作法不置可否,反正没人能在龚总手下吃上一口白饭。吃进嘴一口肉,必须赚回来一头猎物。小河村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地主家还没余粮呢,更何况小河村才不过是个富农。
穷亲戚来打秋风?全下地干活去!
阿巫看龚总这副样子,也知道他心里在动什么坏脑筋,叫上东巫去隔出来的茶室说话。
阿巫的住处隔出来一间茶室,布置得各种奢侈。
别人家都是光秃秃的水泥地,茶室里是木地板,底下撒了防潮的药包,十分干燥。进门还得换拖鞋,兽皮制成软底鞋,像是第二层肌肤一样,让整个脚面都舒展开来。
辗转了将近一个月的东巫顿时感到一阵舒服。
茶室外面的屋檐很宽,哪怕是在雨季,也吹不进雨。开得十分宽大的窗口,摆放着一盆插花。室内除了一个矮柜之外,只有一个矮桌,剩下的是各种草编的蒲团和兽皮缝制的抱枕,还有一条白色的云羊毛毯。
云羊毛毯很快就被龚总拿走了,东巫连一下都没mo到!
阿巫拿着龚总送进来的热水泡茶,从小柜子里拿出几块香球做成的点心,十分惬意:“有那孩子在,不用担心。”
东巫突然就莫名安心了。
阿巫笑了笑:“就是那个孩子。”
东巫还在为点心的味道震惊,就听到这么一句,差点把自己给噎死,茶水又烫,差点把自己拍成内伤,才缓过来:“那个孩子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