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城没动,即便听到了安柯的声?音,他同样也没有抬头。
家?里的外面?来?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但是那阵细小?的拖拉声?他听见了。
是什么……在缓慢爬行着的感?觉。
安柯不知道幼崽是醒着的。
让这些蛇呆在树上并?不是长久之?计。这是人类居住的小?区,毒蛇群的栖息对人类社会来?说并?不合适。
“明天带你们?去别的地方。”
安柯看着开始有简单反应的阿团,他没想到居然再次见到这只话痨的兔子?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这边不适合野生动物生活,你们?会吓到人类的。”
步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柯,摇晃了两下脑袋。
“大人,您果然还?是愿意理步步的。”
它的大人真好,是不是已?经接纳它了呀?
“叽——”
昏迷中的阿团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全身痉挛的抽搐了起来?,它猛地睁开了眼睛。
“妈妈!”
没有妈妈。
面?前只有一条巨蛇和毛茸茸的小?鸭子?。
阿团先是呆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面?前这只雪团子?是许久未见的安柯。
小?兔子?敏锐的反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迟钝,它大概愣在原地有半分钟,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
“安哥……”
“我以为我要死掉了,阿团差一点点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做梦都记得那种恐惧。
被拔掉毛发,被割开皮肉,露出血淋淋的肌肉条纹。
它仿佛是被放在案台上解剖的实验动物,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反复测试生命的极限。
身体被割裂开了,又像是缝破布娃娃一般把割裂开的皮肉缝合。
“妈妈已?经死掉了。”
阿团黑黝黝的瞳孔里没有光芒,也没有痛苦,它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它毫不相干的事情。
“安哥,我看着他走?进家?里,把妈妈砸死的。”
小?动物不是什么都不懂。
安柯看着阿团没有任何光芒的眼睛,沉默地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他没有那个去安慰阿团的立场。
他能理解阿团,安柯知道对于阿团而言,女人的重?要程度,不亚于他对沈顾城的在乎。
如果有一天沈顾城也出现这样的意外呢?
随着逐渐启蒙了人类的思维,安柯虽然性格上依旧迟钝,但是已?经能想明白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