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柯现在难以理解沈顾城话?中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他现在很痛苦,而?似乎是自己伤害了他。
欺骗,隐瞒。
以及随时会灰飞烟灭的爱。
沈顾城本就是患得患失的人,偏执又疯狂的性格会让他想要将安柯锁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但是他还是心软,舍不得他傻乎乎的小鸭子受那种委屈。
黏稠的血液顺着手臂落下,安柯被沈顾城安置在家中,而?他自己独自呆在东莞的办公室里,任由黑暗将他笼罩。
“啪嗒——”
屋内一片暗色,再被砸落在木质地板伤的血色染上了更深的颜色,男人喘息声逐渐加重,在黑暗中的眼眸猩红可怖。
沈顾城有力的小臂上遍布纵横交错的伤口,狰狞的疤痕和他宛如缪斯的样貌格格不入。
地上的玻璃碎片,沾着血的尖刀,和沈顾城皮肉外翻的伤口,无一不在痛苦之中。
耳边是散不去的呢喃,地毯上染了新?鲜的血迹,象征着男人几乎暴戾疯狂的情?绪。
他和安柯在此时,仿佛割裂开来,属于两个?世?界一般,难以触碰到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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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家里的地上,床上的杯子被他扯了一半下来。抑制不住地手脚发软,让安柯连衣柜的门?都够不着。
他惹顾顾伤心了。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沈顾城的气息变淡,安柯只能跌跌撞撞地摔在沈顾城衣柜的门?上,拉开了柜门?。
衣柜里有着好闻的气味,带着冷清的气息,轻而?易举地就勾起了安柯的情?绪。
少年扶着门?,钻进了沈顾城的衣柜里,抱着他的衣物用力嗅闻其中的味道。
衣柜的门?重重关上,小鸭子藏匿在黑暗中,搂住沈顾城的衣服,揉皱那熨平的衬衣,胡乱地堆在自己身上。
他在“筑巢”。
对于任何一种卵生动物,这应该都是属于本能的行为。
唯有筑巢,才能让他将喜爱的雄兽叼回巢中。再将对方压在自己心爱的巢穴中,与之交|配,最后产下蛋卵。
安柯颤抖地将一件一件的衣物埋在自己身上,原本整洁干净的衣柜被他搅乱,沈顾城的衣物全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呜……”
只要筑巢,就可以把顾顾带回来了。
安柯的本能让他坚信这个?道理,狭小的衣柜内,由雄兽的衣物筑造的巢穴温暖又安静,只有安柯紊乱的呼吸声。
最后,脸色泛红的少年缩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织物中,不受控制地弓起了身体?,连脚背都微微地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