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像调皮的小鬼，恶劣又让人不忍心呵斥：“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不要让我重复说，以此来伤自己心吧？我这个人还是很有好德之心，为让你好过，就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霍泓愿气得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这也能叫为自己好？

    为自己好就该把话说清楚明白，让人死得安心体面，像他这样含混着算怎么回事？

    霍泓愿再次明白件事，扮猪吃老虎是顾司的强项，没有之一。

    “顾司，我当真看走眼了。”霍泓愿暗自懊恼，亏当时听信传言，以为他真不善言辞，哪怕受委屈也不会和家里人说。

    现在来看，他哪里需要和家里人说，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呢。

    霍泓愿那叫一个悔啊，特别后悔。

    事到如今，顾司也不会给霍泓愿太多逼逼机会：“霍老师，人总要为自己做的过错买单，你想想买东西时候，你光想要东西而不给钱，这现实吗？再想想你做下的那些事，有给出过相应代价吗？我什么都没做，最多是站在旁边看戏，就想看看你这种人什么时候会被处罚。万幸苍天不负有心人，我居然在有生之年见到你的下场，还真是幸运。像那位长眠地下的漂亮少年，他就没我这种运气了。”

    霍泓愿完全记不起他口中的少年是谁，有种被算计的愤怒感：“你别随便找个生活不如意被迫自杀的人，就说那是我的错。顾司，我有对你做出不合适举动吗？”

    “你有过这种机会吗？”霍泓愿的感情牌打得不够炉火纯青，顾司一句话就把人堵死了。

    顾司越看霍泓愿越觉得厌恶，起身离去前说了最后一句话：“天理昭昭，我等着你的判决结果。”

    霍泓愿双手捶桌，想要起身和他再理论两句，奈何被手铐束缚，起身到一半被惯性拉回到椅子上，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门口里，从他坚定不移的脚步里，霍泓愿品出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味道。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触让霍泓愿脸色铁青，大意失荆州，莫过于如此。

    只不过霍泓愿失去的是往后余生，不能再得。

    顾司坐到沙发上，谢过警察递过来的水，低头乖巧的喝着，好似方才在审讯室里将霍泓愿逼得险些狗急跳墙的人不是他。

    警察拿出个文件夹，打开翻看几页，找出东西递到他面前：“你看看这个，我们考察过有些计划他刚打算做，有一些打勾了，应该是他做过的。不知你这位当事人体会到多少。”

    顾司接过，上面写的是针对他的一系列事迹，比方说安排两人见面互动，在微博上面收集证据，再到采访时该怎么说，亦或者是如何得到两人参加同个节目的机会，从陌生到熟悉，这上面都给写清楚了。

    所以说当初他在录节目地方等盛舒的时候，就给了霍泓愿可趁之机。

    从这上面不难看出，霍泓愿对他蓄谋已久。

    “我们想征求你的意见把这部分纳入证据，骤时还需要你出面做个证。”警察说，细瞧他的神色，大概想起件事，“若是你觉得不太方便，我们这边也会酌情处理。做不做证都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