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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时蕴你其实也算是个创作型的歌手,那为什么一年不碰乐器呢?”

    程嘉正了正身子。

    孟时蕴垂眸,盯着满台的键盘和控制器,将声音压得很低:

    “那段时间,每个音符于我而言都是沉重、痛苦和折磨,一触碰乐器就四肢僵硬。”

    孟时蕴笑了笑,眉眼舒展,却隐隐像溺了些甚么,程嘉没有错过,她捕捉到那一抹情绪,开腔:

    “我能问为什么吗?”

    孟时蕴挑眉:“还是不要,我怕你的电台会上热搜。”

    程嘉捂嘴笑,她打着哈哈: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

    孟时蕴纤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屏幕,沉默良久。

    程嘉见状,正想解围带过,孟时蕴却适时出声:

    “是折磨,自我折磨。”

    百般折磨,都在围绕着我述说。

    程嘉怔了怔:“自我折磨?”

    她翻了翻台本,看到跟台本上不一样的回答,她没有错乱,只是沉稳地绕了个圈子:

    “那……你是怎样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的呢?亦或者说,是什么让你重新开始触碰乐器?”

    高脚凳被踩着转了一转,孟时蕴唇线薄浅,像是被云曾稀释过的月光,她压着眸:

    “我要感谢我的一位朋友。”

    程嘉认真地看着孟时蕴,细细聆听。

    “那时候我在国外,很颓废,将自己关在公寓里根本不见人。后来,我那个朋友受不了了,赶来看我,他身体不好,却用尽力气将我拽起来,带我去了外面。”

    孟时蕴眸色很深,她在回忆,瞳底展出深邃的光,像是凌晨惊涌的暗河:

    “他带我在无人的街道高声歌唱,宣泄情绪,带我去看流浪的歌手唱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我们一起放声歌唱,在无人的广场,说实话,我听不懂,可那个音乐还是感染了我。”

    “那个流浪歌手邀请我,而我在他们的注视下,终于接过了吉他。”

    “说实话,大冬天还飘着细雪,那个凌晨风真的很冷,”孟时蕴笑,“可能我是被风刮清醒了也不一定。”

    程嘉笑出声,将台本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你就走出来了?”

    孟时蕴摇头,撩起掉落在两颊的碎发:

    “哪有这么简单,是因为后来,我那个朋友将我关在房间,给我听了一段音频,很巧,是国外的电台,她说了很多很多,我现在只记得她说的那句……”

    “Blooming in the slaughter, like a flower at da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