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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阿蕴,你看看妈妈的下场。”

    “我恨贺家,恨那个女人的一切,同时,我也憎恨魏旭至极,你不用跟我说,魏野渡无辜。”

    乔玉抬起头,双手紧紧握住孟时蕴,玻璃珠似的眼露了出来,委屈与憎恨交织,她一字一句,说得重重:

    “从头到尾最无辜的只有我们母女。”

    “阿蕴,妈妈现在一无所有,只是想橘总拿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切,答应妈妈,妈妈现在只有你了。”

    孟时蕴被乔玉因激动而颤抖的身子稳住:“妈,你听我说……”

    “答应我!”乔玉低喊一声,神色又开始被痛苦蔓延,“还是说,你到如今,还爱着他?”

    “我没有。”

    孟时蕴迅速接腔,她面色平静,只是字句温煦透着凉:

    “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该拿回来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让给别人。可是,妈,我求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乔玉抬眸望她。

    孟时蕴一向平稳无波的面上终究还是泄出了痛苦,她抽出自己的双手,看着乔玉的眼睛,无力感蔓延全身: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我今天很累很累,可是刚回到家你就甩给我一巴掌,方才那些话,这些年你说了无数遍,我一直都懂的,有在乖乖听话。”

    乔玉抿唇。

    “我能好好保护你,能让你下半辈子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我一直都有在努力的,妈。”

    从小就被灌溉着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定律野蛮生长,被恳切到病态的期望加身

    你要乖乖听话,要很乖很乖。

    行进的每一步,都像在刀刃起舞,在光鲜亮丽间苟且,试图洗净翅羽里的分毫污点,将自己的灵魂也塑得畸形。

    可自己的灵魂却已经疲惫麻木得像将告竭,只用尽全力拼凑成外人所看到的这副躯壳。

    孟时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终究还是漫上了雾气,她揉了把杂乱的长发,叹息飘荡融入苍茫夜色,郁积在心里的情绪化眼前一团白雾,却始终不肯溃散。

    “阿蕴……”

    乔玉唇瓣张合,她好像想说些什么,却被孟时蕴打断。

    “我会给您重新换过一批保镖,也会去查魏旭的下落。”孟时蕴疲惫地开口,她揉了揉鼻梁,“您别害怕了。”

    孟时蕴叹了口气,撑着身子站起来,顺带扶起乔玉。

    乔玉望着孟时蕴的眉眼,压下喉间的话,只是伸手擦了擦面上的泪痕:

    “妈妈知道了,阿蕴,……我不逼你了。”

    孟时蕴拿起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几度,看着乔玉眼角挂着的小滴泪珠,忽然开口:

    “妈,是谁告诉你,魏旭出狱了的?”

    乔玉波光一闪,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