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骗我!”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为什么!阿蕴她明明……明明就差一点……”
江北抓紧时机,直接抢过了魏野渡手上的瓷片,猛地将他推倒在地,制住他的手脚:
“阿渡,你清醒一点!”
魏野渡没有反抗,卸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
江北胆战心惊地快速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将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撤了出去,才在工作室成员探究的眼神下,重新走进房间,反锁上了门。
“阿渡……”
江北清了清嗓子,正尝试开口,了解情况,却听见地上那个人哑声。
“走了也好。”
他听见魏野渡如是说道。
“走了也好。”
“阿蕴……那就,恨着我吧。”
“起码这样,你是安全的。”
做你想做的。
阿蕴啊。
逃离所有,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起码这样,你是安全的。
死寂扩散,仿佛整个世界都失了颜色,魏野渡神情可怖,正在被蚕食灵魂,只空留枯瘦皮囊。
爱意镌刻在骨。
当天晚上,魏野渡在江北面前,第一次发病。
江北惶惶又无助,他封锁了所有消息,请了最著名的专家来看病,后来他才得知,原来魏野渡有双向情感狂躁。
俗话也可称,躁郁症。
天生的。
江北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没有用,在公司高层开过会后,都准备放弃魏野渡的时候,江北再次走进了那个房间。
他对瘫着的人儿说:
“阿渡,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背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去过问,但阿渡,你必须快点好起来。”
“……想想你的阿蕴,你必须好好活着。”
“亲眼去确认她是否安全快乐。”
眸中星芒坠落,复而空洞无神,魏野渡连最后一丝鲜活的气息都褪去了。
后来,就只像是一具精致的提线木偶,毫无生机,只投下高傲的影。
如此反复,整整四年。
雨停了。
卫盛朝轻声唤回江北的心神。
江北瞳孔微缩,才发现自己看着窗外愣神许久,他揉了揉发胀的眼,望向那开始微晴的天际。
手指微蜷。
当年刚出事的时候,孟时蕴那通电话,是江北挂的。